这是烙印在每一个萧氏后辈心中的,最盛的光。
公然,在房中,一地碎瓷片,氛围中都是火药味。
萧铖明不竭反复“合格者”三字,这是他的虔诚,也是他的死路。
哪怕是沾着血和罪写的,只要一个名。
如同埋没在吵嘴后的花蛇,看似蒲伏不声不响,实则剧毒一剑封喉。
“青史流芳!芳名无垢!兰陵萧,愿誓,此去不归!”
“一样,我也清楚此次行动的结果。我们在触龙的逆鳞,不,不是触,是拔。一怒为美人,江山浮图。不管是为私交,还是为臣子僭越,这都是划一于自戕的天国路。他是合格者,我晓得了局。”
当然,这个奥妙,估计天下只要她晓得。
李知烨吓得腿一软,立马告饶,如果这世上有甚么人让他害怕,他老子都不能,只要这个姐姐。
李知烨耳朵吃痛,神采又青又红,挣扎的拳头捏了几下,却始终不敢锤到李知灯身上。
毒公子,李知烨。
“你还不说实话!你到底在干甚么!你还骗我!等等,叫姐姐!”李知灯拿起一个汝窑花觚,作势又要向李知烨扔去。
李知烨眨巴眨巴眼,哭笑不得。这天下敢称呼越王为土帽儿的,估计也就只要他姐姐了。
“就是越王!”李知灯没好气地瞪了他眼。
很可惜,王选之选的越王,被归类成了“土”。
功名利禄,恩仇情爱,他萧家要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名”字。
一个名,预报了即将被鲜血和罪过誊写的执念。
“姐姐,你莫瞧不上。我奉告你,我李知烨这辈子,必然会制出最绝的毒,必然让你刮目相看,不土,绝对不土!”李知烨扬起下颌,满眼都是炽盛如火。
不过,他太体味自家姐姐,这个只比他大两岁,却到处像压耗子的猫那样压着他的姐姐,天下众生在她眼里,只要“土”和“不土”的辨别。
一个名,却也终究成绩了,被新朝尘封两百年的,兰陵萧的信奉。
“此事以后,我兰陵萧,虽会蒙一时污垢,但当我们选中的王即位,我们萧家之名,会如烈火淬真金,抖擞出更残暴的光芒。大魏韬光养晦两百年,被五姓七望压得,受够了,真的够了,我萧铖明情愿,以这一死局,以百余人的鲜血,换我萧氏百代功劳,盛名无双。”
“好姐姐!你坐,坐!”李知烨换上一副狗腿子的笑容,亲身拉李知灯坐下,为她斟茶,“弟弟无能甚么。爹让我做甚么,我就做甚么……”
“好,那就说清楚。这几天你不吃不喝在干啥。”李知灯将茶水一饮而尽,抚平肝火道,“我奉告你,我现在但是那土帽儿的女校书,你如果在想甚么鬼点子,欺负我那土帽儿,我断不会顾念兄妹交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