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韫心大脑转了几个弯,才明白关头:“本来女人不但是拆散辛夷二人,而是步步为营,在图个大的。韫心佩服之至,愿闻其详。”
杜韫心跪在地上很久,膝盖生疼,但她涓滴不敢妄议,反而拥戴着郑斯璎,拊掌笑道:“恭喜郑大女人!得偿所愿,得偿所愿!”
郑斯璎眸底一划而过的轻视,却只是刹时,便又换上密切的笑,虚手一扶:“杜女人请起罢。这事办得不错,本女人定会有赏的。”
“然后?”郑斯璎噗嗤一笑,忽的回身,指捏兰花,妖异诡艳地抚上了本身脸颊――
“肯定肯定!琴公子的琴音会让他昏睡旬日,为防半途复苏等不测,王家二十几名影卫都守着,千万不会有不对!”杜韫心孔殷禀报,笑得奉承。
“多谢郑大女人!犒赏韫心不求,只求女人遵循信誉,有朝一日,复我杜家官家之尊。”杜韫心拜倒在地,眉间腾起股炽热,低声呢喃道,“低声下气的日子我过够了,我杜韫心是官家蜜斯,是踩在人头上的主子……”
“手札哩!这二人常通手札……”杜韫心下认识接口。
一语落地,金乌无色。
故无情者,无敌。
但是,第二天凌晨,辛夷看着苑们外一缸莲荷,却有些发懵:“你说甚么?谁要见我?”
郑斯璎一顿,杜韫心立马会心肠接话:“另有甚么叮咛,郑大女人固然示下。”
“江离么?是,权力么?是,王家么?是,辛夷么?是……”郑斯璎直直地盯着日光,面前金光灿烂,直看不清这晦晦乱世,她绽放出了明艳若妖的笑意――
一室风起,水晶帘动,廊下亭亭风荷举,长安夏夜入梦来。
辛夷脑袋里轰一声,心境顿时庞大起来。
郑斯璎吁出口浊气,避开了日光,屋里蓦地暗下来的光芒,让她有些不适应地眯眼:“听好了,这仅仅是一步棋,我郑斯璎下的,是整整一局。只要辛夷心甘甘心领了赐婚,晋王必会带她进宫谢恩。彼时一场宫宴是少不了的,本女人天然能列席。”
是他即将迎娶的新妇。
而在另一边,五姓七望之王家大宅里,郑斯璎看着跪在堂下的杜韫心,如有所思:“肯定江离不会进京了罢。”
“赢回他的情意?”郑斯璎本能地一愣,眸色有些暗淡,很久,凉凉一笑,“我曾经是那么想的,但是现在,我感觉不敷,我郑斯璎拼这平生,不但仅为情爱二字。”
“得偿所愿?”郑斯璎瞥了杜韫心半眼,就是这淡淡的一眼,就唬得后者把多的话咽了下去,尽管唯唯诺诺地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