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辛夷抹了把眼角,也敏捷地将辛芷从车里扯出来,拽着已经快哭晕的她,在步队的最前面,疯了般地撒开腿疾走。
没有谁在乎,连小辈们伤痕累累,也连吃痛的哭闹都没力量,反而舔了舔血,润了润太热而开裂的唇。
队尾的蕉叶走了,下一个,就是他们。
密林里,山地动,脚步声声催,一步隔存亡。
连惨叫都没来得及收回,芙蓉两边开的小脸掉在泥地里,刹时就被喷涌而出的鲜血埋没,只模糊辨得,她是笑的。
父母双亡,无兄无子,幸得辛府收留,奉养老太太十载,她是不起眼的丫环,是这个棋局中无人理睬的蝼蚁。
“死光临到还贫嘴?”辛歧一声嘲笑,看到辛家人的身影消逝在林子深处,他才松了口气,旋即再无粉饰,毫不留底地迸收回骨子里统统杀机。
辛歧最后划过的动机,是那于黑夜中在水中亭起舞的女子,她仿佛转过甚来,对他笑――
……
统统人都精疲力竭,布衫被汗浸湿,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青丝狼藉,钗环掉了一地也没人管,山路崎岖本就难走,绣鞋草鞋仓猝中已经全数划破,满地树枝灌丛割破了统统人的脚。
……
……
“跑啊!不准转头!统统人持续跑!能活一个是一个!不要转头!!”然后几近是同时,统统人做出了一样的决定。
……
没有谁说话。连爱哭的小辈们,也都上气不接下气,哭都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