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关上的门缝里挤出去数颗脑袋,有影卫钟昧,另有侍卫婢女,都一边急着朝女子使眼色,一边不敢昂首对上男人的目光。
殿内就剩下了江离一人。
滴答滴答。玉漏催,烛火泪。
江离待看清突入的女子,意味不明地一挑眉梢:“尔玛孜丹?”
江离握住了那只狼毫,指枢纽一声咯咯响,却又仿佛不是指枢纽,而是他浑身骨头,都在那一刻,收回了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他脑海里空缺一片。方才钟昧的话,不断在耳畔反响,嗡嗡嗡,苍蝇般搅得他不得安生。
“没事,不成能……卿卿不会,本公子忙完这沓政务,就去长安见她……对对对,去见卿卿……”明显说着云开见月明的话,江离却感觉,本身的脑筋更晕乎了,连同他的视野,也更加恍惚了。
“尔玛孜丹拜见公子。孜丹不召前来,还望公子恕罪。”尔玛孜丹中规中矩地一福,抬眸间,瞳人敞亮,小脸安闲,看不到任何的惊骇或躲闪。
似化一身骨为剑,磨砺祭剑出,又似贪吃睁眼的前一刹,饥饿的獠牙已提早醒来。
他右手还保存着握笔的姿式,狼毫在地上打转,一动不动,风云不起,他就这么保持着姿式,端坐上首,瞳人放佛落空了焦距,浮泛地盯着虚空处某一点。
但是,当他弯下腰,指尖碰到狼毫的顷刻,一个激灵,钟昧的话恍忽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