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前,大魏政局不决,南疆另有绿林豪佳构乱。当时镇守南郡的皇家梁王镇守不住,千钧一发,幸得当时南诏部落首级段功互助,才守住承平。为感激段功,梁王将女儿下嫁,传为一段嘉话。
熏凉台的温度顿时降落。辛夷想到前时使臣的放诞,心底一样冰冷一片。
因而一方桌案的难堪,在全部宴席中显得格外高耸。吐蕃和南诏的使臣们终究挂不住脸了。
作为万国来朝的大魏之君,李赫亲身敬酒,这绝对是给脸面,就算是突厥或东洋,也很少有这类报酬。
这乱子,公然来了。
1.节选自南朝梁沉约《三日侍凤光殿曲水宴应制诗》。
前脚有人吃了亏,差点捅出大乱子,后脚大家都恨不得钻地缝里去,谁还情愿把脑袋挂裤腰带上,来装个豪杰。
但是吐蕃和南诏的使臣却敛了笑。
熏凉台持续一片死寂。眼看南诏的讽刺愈发刺耳。
诸人立马换上了亲厚的笑容,再无半分倨傲的陈迹,齐齐举杯,熏凉台顿时从寒冬跨入了暖春。
因而谁都看出来,李赫认识到了“不当”,一番道歉加上晓以短长,算是挽救。天子都如许了,不管内心如何看蛮夷,臣子脸上也得挂出非常敬来。
“我有段功之诚,只求大魏无梁王之刀。”
言罢,李赫竟走下御座,来到几人面前,微微举起了酒杯:“敬大魏与南诏邦交永固!敬大魏与吐蕃共享繁华!”
“《挽段功》!”南诏使臣蹭一下站起来大喝。
辛夷端在手里的茶盅一抖。
“光迟蕙亩,气婉椒台。皇敬爱矣,帝曰游哉。玉鸾徐骛,翠凤轻回。别殿广临,离宫洞启。引思为岁,岁亦阳止。叨服贲身,身亦昌止。徒勤丹漆,终愧文梓。”(注1)
这诗是古韵。比上一首确切“费了心”,但是也更难懂,大魏的仕子们都要揣摩两下,何况勉强晓得诗词之分的使臣。
特别是段功两字,让前时还没听出花样的人,都内心格登一下。
熏凉台中又是喝采如雷。“千古才女”“文昌仙葩”等等赞誉,一个比一个不得了。
吐蕃与南诏时候的神采微缓缓,喝酒见底:“天可汗所言有理。中原有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风儿由诗,那就从诗这儿至。我等持续联诗如何?”
而现在,南诏使臣好歹不歹,借了这段旧事,咏诗词,内里的警告就有些冰冷了。
李赫眸色闪了闪,抢先突破了僵局,不在乎一笑:“不过是一首诗,使臣是不是大惊小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