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李景霆蓦地打断聂轲的话，眉间氤氲起股寒意，“本王只命你来助郡君一臂之力，可没让你胡自多嘴的。退下。”
话题转眼就回到了正道。棋或者棋，利或者利，都埋没了至心多少。
辛夷藏于衣袂中的指尖倏忽握紧，如同攥紧了无形的棋子，等候着合适的机会，便一子落下，鉴定王者出。
李景霆的喉咙动了动，唇角有些紧绷，脸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神采：“借兵与你，缔盟覆王。今后你我再无退路，果然要棋局中人论？”
我心金石坚，我操冰雪洁。还君明珠结，此生已许归。
“王爷如果听到郡君如此奖饰，我等必得大大犒赏。轲还要先谢过郡君了。不过郡君细心瞅瞅，这群影卫的技艺，和那日从王家部下救过辛府的，但是普通？”
辛夷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聂轲。她的目光凝在官道上的那辆马车上，设想着车中的李建熙如何草木皆兵，她出现了玩乐般的笑意。
“不愧是徽印为金翅鸟的晋王。以龙为食，四方归附，不管是这群影卫的技艺还是数量，都当得起这八个字了。”辛夷似笑非笑地瞥了聂轲半眼。
辛夷悄悄地看着李景霆。没有施礼，也没有躲闪。
脸皮薄，心傲娇，端着架子放不下，活脱脱小孩儿脾气。
他实在不肯看着自家王爷蒙冤。
“借兵非同儿戏。本王借出数十影卫，怼上的还是王家，亲身来瞧瞧明白，又有甚么不对？”李景霆的回话不温不火。
“本郡君只向王爷借兵。王爷却屈尊下贵，亲身前来，不知是放心不过本郡君，还是放心不过自家影卫？”很久，辛夷第一个开口了。
聂轲咽下欲言又止，只得暗自叹了口气，身影准瞬就消逝在暗中。
“女人瞧好罢。就算他王家有上百保护，在我等眼里也不过是蝼蚁。”聂轲取出块黑布，密实地蒙住脸面，仅仅暴露的一双眼眸，顿时发作出骇人的精光。
“本王明白了。”李景霆垂下头，声音沙哑得不成模样，简朴的一句话，却教人看不清他是如何神情。
没想到辛夷只是抬了抬眼皮，不在乎地应道：“本郡君妇道人家，从未曾习武，如何辨得出技艺的辨别？只瞧着都是顶好的练家子，小异也作大同讲了。”
本来聂轲已经手执奏折，膜拜在二人面前：“回禀王爷，回禀郡君，建熙公主奏折已得。请王爷郡君示下。”
聂轲并没有杀将出去，仿佛这类小争斗还不值得他动刀，他只是隐身在暗中，似是而非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