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再说不出其他话来。她冒死地把喉咙的酸意咽下去,凝睇江离的眼眶有些红了。
“公子到底想听甚么!”辛夷带了怒意地减轻了腔调。她现在只想江离从速分开,分开她的视野。
她竭尽尽力想逃脱这盘天下棋局,现在却要主动踏入另一场局。
辛夷还没缓过神来,灵台轰轰乱响。江离倒是蓦地站起来,回身,下榻,拂袖而去,竟是未看辛夷半眼。
但是江离没有动,反倒是他忽地冒出句——
“你的至心话。”江离腔调沉沉,如夜色淌开来,“我晓得你冷淡我,猜忌我,防备我,或者恨我。不管如何,我只想听你的至心话。”
临到门口,他又忽地顿住,迟疑了半晌,暗沉的声音似内里魂销肠断:“我会给你答案。”
常日身姿如云的他现在竟有些体力不支,一手撑着竹竿,头有些寂然的低垂,半晌沉默。
一向从后花苑出辛府,来到那片荒竹林,江离才停下脚步。
江离一时没有说话,亦是细细瞧着辛夷。他向来没有这般正色过,神采肃但是严肃,薄唇微抿,如山颠启明星的眼眸有夜色翻涌。
江离头也没抬,仿佛很清楚男人的身份:“伏龙先生,方才的响声是您用心弄出的罢。”
忽地,玉堂阁别传来一声刺响,好似是猫儿奸刁,弄翻了房檐下接雨的瓦罐。
二人都不再说话,也无需再多言。相离不过尺距,相互的瞳人里映出对方的容颜,有波光粼粼,秋水波纹。
她感觉本身刚才必然是疯了。
江离一声低笑,凉凉道:“本公子玩个女人都不可么?”
辛夷蓦地眸色了了,像梦醒了般,猛地推开了江离。后者几乎踉跄,要扶着案沿才稳住。
“奴家与公子平常之交,何况奴也已许亲。公子还是莫要唤我小字,以免多生曲解。”辛夷尽力保持着腔调的安静,只要她紧攥住裙角的指尖,出售了她内心的不稳。
她必然是疯了。
辛夷按住胸口,眸色有些庞大的盯着江离,她大口大口的吸入冷气,仿佛要以此冷却本身烧红的脸。
江离扶住案沿,低着头,墨发垂下来,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他搁在案沿的指尖有些不稳。
“我明白了。”
“我怨你。”
“公子又在说甚么有的没的?”辛夷不敢看江离,只能别过甚去看窗外的木槿。
柳禛摇点头,又点点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公子想玩女人,哪怕是后宫的嫔妃,都是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