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笑杀陶渊明,不饮杯中酒。唯有在长安的人,才气写出这般的诗句罢。”
辛夷倒是内心更有怨。
江离最后向前一步,站在了辛夷面前,简朴的六个字,如劈面而来的小剑,突高耸兀地扎到辛夷心尖上。
一片雪花飘到辛夷眼角,化成了她眸底砭骨的寒意,她鼻尖呼出一缕白气儿,漾开了笑意。
我想见你了。我想听你说话了。我想触碰你了。
江离也只说了四个字。却砸得辛夷灵台嗡嗡响,顷刻一片空缺,就忘了统统端架子耍小性儿的话。
“我晓得。我都晓得。”辛夷低低应了句,嘴角不自禁地扬起,勾起抹不动声色的笑意,“你堂堂棋公子,慌甚么怕甚么?说话都舌头打结了。”
只能一句句“诘责”那女子:怎的不来寻我?怎的不来寻我?他才气像小孩般撒撒心中的怨气,实在是委曲到了顶点。
“公子说甚么胡话。紫卿不是没心来寻公子。只是一来闺中纲常尤苛,二来棋局诡谲,一举一动都有千万双眼睛盯着。郑家的玉佩还放在门口,紫卿可不会本身撞上刀尖去。”辛夷轻声低语,头都快低到胸前了。
而江离的神采却始终淡然,把这怨气说得一股子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本来你还是介怀郑家玉佩的事。”江离有些严峻地抿了抿嘴,眼眸灼灼地盯着辛夷,“你去略加探听,便会晓得,本公子半步都没出门的。留下玉佩是郑家的事,收不收是我的事。我断没有筹算收,连门都不出的……你若不信便去瞧瞧,那玉佩盒子搁在门口,蟋蟀都在内里铺窝了……”
“你晓得就好,你晓得就好。你若真晓得,还问我慌甚么怕甚么?”江离先是怂了口气,继而又听到辛夷后半句,才松的神经又绷了起来。
“我想你了。”
辛夷转头,见一抹俊影手执竹骨伞,自冰天雪地中迤逦而来,就算不是陌生面庞,她也不由些些失了神。
“我想听你说话了。”
忽的,一个明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女儿家的架子。
她想好的那一堆不失女儿闺中仪态,又能好好“经验”不开窍的男人的话,顿时就忘了个完整,脑海里就剩下了他说的那几句话,如铜钟铛铛当来回回荡。
这话来得高耸,却非常直白,模糊带了丝怨气,孩童般受了萧瑟的怨气。
辛夷贝齿咬了咬下唇,本想脱口而出“我当然晓得”,可临到嘴边,又成了句“我那里晓得”。
“我想触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