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年站在浴室中,在劈面而来的水流中合上眼,握着少年的寝衣往下伸去。

不是不能节制, 究竟上,品级越高的血族, 便宜力越是高的凡人难以设想, 那是无数光阴的千锤百炼, 是近乎腐臭的日积月累。

但是,那是在普通状况下。

迟景年闭着眼睛在地毯翻滚了两圈,面朝下静止不动。半晌后,他淡定且习觉得常地直起上身,昂首,暴露一双幽深的黑眸,正对近在面前的庞大翅膀。

人类画地为牢的伦常和法则,与血族无关。

哪怕是黎稚明知启事,本来并不如安在乎,次数多了,也不由越来越嫌弃对方不看场合到处乱窜的大鸟,连带着看人都不正眼看了。

所谓无风不起浪,虽不如传闻那般夸大而荤素不忌, 但他们确然是极其纵情的一族,有了情有了欲, 便毫不踌躇地挑选放纵。

迟景年鬼使神差地抬手,抓住那总挠在心头的翅膀尖,下一秒就觉到手心一空,黎稚反应极快地挪开了羽翼。

而刚进成耐久的黎稚……明显还是一颗青涩的小果子,内里的种子还没长好呢。

深色褐眸的少年似笑非笑地在他身上某个部位睨了一眼,鸦羽似的长睫仿佛静止的胡蝶。迟景年顿时背脊一紧,对方却涣散至极地勾了勾唇角,一言不发地向门口走去。

而黎稚,虽不是天生的血族,却已经在某些方面,不知不觉地完整演变成了血族。

猖獗号令着的胀痛被少年的气味层层包裹,终究情愿一点点开释即将决堤的大水。

黎稚承认,因为甜睡前没有告诉迟景年――他能猜到对方大抵会是甚么反应,因而最后甚么也没能说――而对他有种莫名的惭愧感……

他所处的位置高,一低头,因为迟景年的姿式而完整透露在视野中的某凸起就这么无遮无拦地撞进眼底,躲都躲不开,辣眼睛的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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