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赛貂蝉走到沉香阁,跪在秦氏面前只是叩首道:“少奶奶拯救啊。”秦氏正在气闷,忽见赛貂蝉跪着叩首,口口声声只叫拯救,倒觉好笑,道:“为何如此?”赛貂蝉将前事说了一遍,道:“现在少爷要取我的性命,望少奶奶与少爷说一声讨情救我一命,戴德不尽。”秦氏道:“尔将施碧霞放来打我,现在被她走了去,又来求我则甚?”赛貂蝉道:“少奶奶,老是我不是,求少奶奶开恩救我一救,胜烧万炷香。”秦氏道:“尔现在也认得我了。前人说得好,皂隶门前过,留他吃杯茶,虽说无路用,也是冷热债。自从客岁初秋尔到我家,尔就做势装腔迷着少爷,少爷被尔迷昏了,竟将我搁起放在一边,我也不作声,甘心孤眠独睡。我不是怕尔不敢与尔争风,唯恐被人闻知大小争风,谈笑起来。何况三十一人单单爱你一个,莫非这点小事尔就说不来,何必来求我?”赛貂蝉道:“少奶奶啊,我从今今后再也不敢了。”秦氏道:“不相干,这小我情我说不来,尔本身去说。”赛貂蝉只是叩首求救。

且说红花要叫花云去看施必显病症如何,心中暗想道:“倘若花云要与我罗唣如何是好?前夕因要救李大爷以是骗他,现在若见他面,花云必不肯干休耳。”想一想道:“有了,我只说被打得遍身重伤,等候医好再来便了。”道:“云哥啊,尔虽有恩典在我身上,只是此事决然轻易不得,将来别的的将物件报尔恩典罢。”遂等二位蜜斯吃完夜饭,将碗盘搬入厨房,四周一看并不见花云,没何如只得回房。谁知身上发寒发热痛疼难当,因吃了药,药性发作感觉一发疼痛,起先还能够扶获得,现在药性发作实是难当,一夜疼到天明,次日不能起床。花赛金见了心中又不肯,又走去与花子能大闹起来道:“红花被尔们打得如此模样,命在朝夕,快些请大夫来看病调节,如若她死了还要尔来赔命。”花子能喏喏连声说:“我就去请大夫来便了,如若公然死了,我做哥哥的赔命就是。”马上差家人去请大夫,花赛金犹恨恨地骂回楼去。那花子能不知如何,自从与花赛金负气胜负砍头以后见了就怕,以是花赛金说的话无所不依。

二人吃了一回酒,花赛金忽见施蜜斯两眼堕泪,便问道:“蜜斯为何堕泪?”施碧霞道:“只为哥哥病重,举目无亲,不知休咎如何,故此悲伤。”花赛金道:“我倒忘了,那晚李大爷与红花说五十两银一口棺木成殓夫人,又请大夫去看施大爷的病,可有这句话么?”红花道:“丫头不知。”花赛金道:“无妨,我已将前事与施蜜斯说了然。”红花道:“既是蜜斯申明,我也不敢相瞒,果有此话。”施碧霞道:“固然如此,不知他家人可肯用心办事否?”红花道:“这也不难,待我叮咛花云到玉珍旁观个明白便了。”花赛金道:“奴家有句话要说,不知蜜斯可肯依从么?”施碧霞道:“蜜斯有话请说,奴家无所不依。”花赛金道:“奴家意欲与蜜斯结拜为姊妹,未知尊意如何?”施碧霞道:“这个不敢,蜜斯乃令媛贵体,奴家多么之人,焉敢与蜜斯结拜?”花赛金道:“说那里话来,均是官家之女,这有何妨。”施碧霞道:“这个差得远呢,奴父不过一总兵,蜜斯令尊乃当朝辅弼,尊卑有别,贵贱有分,这断难从命。”花赛金道:“何必客气,相互俱吃皇上的俸禄,有何尊卑之别。敢是蜜斯弃嫌我么?”施碧霞道:“岂敢,只是乌鸦不入凤凰群,野鸡难结金凤友。”花赛金道:“不必虚套,本日定要结拜。”红花也来相劝,施碧霞暗想道:“若与她结拜,将来如何报仇?也罢,到当时自有事理。”便道:“既蒙不弃,敢不从命。”花赛金见她肯了,心中大喜,对红花说道:“此时要办牲礼谅也不及了,快排香案起来。”红花闻言,遂将香案排了。二人对天结拜,各通了乡贯姓名年纪,施蜜斯大花赛金一岁,叫花蜜斯mm,花蜜斯小施碧霞一岁,叫施蜜斯姊姊。二人结拜为姊妹,一发相爱,重新退席喝酒。花赛金道:“姊姊现在只在我房中同住,等待令兄病痊一同归去,盘费都在我身上。”施碧霞道:“多谢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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