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玉霜借此发话道:“小弟原要去投家叔,只为路途悠远,不知家叔今在那边?”沈廷芳道:“柏兄本来不知,令叔现在现任按察长安一品都堂之职,与家父不时相会,连小弟忝在教下,也会过令叔大人的。”柏玉霜心中暗想道:“本日才访知爹爹的动静,不若将计就计,同他一起进京投奔爹爹,也省很多少事。”便说道:“本来公子认得家叔,如此甚妙!小弟正要去投奔家叔,要上长安去,求公子指引指引。”沈廷芳道:“如不嫌弃,明日就同小弟一船同去,有何不成?”柏玉霜回道:“怎好打搅公子?”沈廷芳道:“既是相好,这有何妨!”锦上天在旁拉拢道:“我们大爷最肯相与人的,明日我来奉约便了。”柏玉霜道:“岂敢,岂敢。”金山寺的老衲人在旁说道:“既蒙沈公子的盛情,柏相公就一同前去甚好;况乎这条路上荒险,你二人也难走。”柏玉霜道:“只是滋扰不当。”当下三小我扰了和尚的茶,扳谈了一会。沈廷芳同锦上天告别起家,说道:“明日再来奉约便了。”柏玉霜同和尚送他二人出庙门,一拱而别。

只缘邀结权奸客,不是端阳吊屈原。

那沈廷芳上了大船,来到金山寺前,叮咛道:“拢船登陆。”早有和尚接进客堂。只见锦上天同柏玉霜迎下阶来。见礼坐下,柏玉霜说道:“多蒙雅爱,怎敢相扰?”沈廷芳道:“不过是便舟一往,这有何妨?不必过谦,就请清算起家,船已到了。”锦上天又在旁催促说道:“柏兄,你我出门的人,不要拘礼,趱路要紧。”柏玉霜见他二人一片热中,以为美意,只得同秋红将行李清算奉上船去,称了房钱与和尚,遂同沈廷芳一起解缆上船来了。

话说那沈廷芳同锦上天,由长安起家,向南京进发。那日是蒲月初二的日子,到了南京的地界,早有前站牌飞马到各衙门去通报。不一时,司道府县总来接过了,然后是总督大人沈廷华排齐执事前来驱逐。沈廷芳上了岸,一向来到总督公厅,沈廷华接入见礼。沈廷芳呈上太师的寿礼,沈廷华道:“又多谢叔父同贤弟厚礼,愚兄何故克当?”沈廷芳道:“些须不腆,何足言礼!”当下二人谈了一会。沈廷芳入内,叔嫂见礼已毕,当晚就留在内堂家宴。锦上天同相府的来人,自有中军官设筵在外堂接待。饮了一晚的酒,就在府中居宿,老景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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