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君休执一,凡事要三思。
且言沈谦领兵回城,来拿马府在京的那些亲眷、本家宗族、祖宗上的老亲。也非论贫富长幼,在朝不在朝,一概拿入天牢监禁。沈谦将已拿的人数开了册子,上朝复旨。统统未拿的人数,该处所官巡缉追拿,不表。
话说李定被米中粒灌醉,抬入兵机房内。这兵机房非同小可,内里是将军的兵符、令箭、印信、公文、来往的京报,但有人私行入内,顿时打死。这是米中砂做成的战略:用酒将李定灌醉,抬入兵机房,将兵符、令箭埋没两枝在他靴筒内,以便图赖他。当下李定酒醒,已有傍晚时分,睁眼一看,吃了一惊,暗想道:“这是兵机房,俺如何获得?”情知入彀,跳起家来往外就走,不防绊脚索一绊。此时李放心慌,又是醉后,如何支撑得住?两脚一绊,扑通一跤,颠仆在地。众家将不由分辩,一齐拥上,将李定捺住,用绳索捆了。
且言米公子送了他父亲出征以后,回到府中摒挡摒挡家务,忙了两日,心内时候想着那美女的动静。正在书房同米中砂商讨,忽见前日去访信息的仆人前去返信。米中粒大喜,忙问道:“探听得如何?”仆人回道:“小人前去拜候,县衙门口的人说他家姓李,那老爷名叫李全,目今现在宿州做参将哩。那女子只怕就是他的蜜斯了。”米中砂听了大喜,说道:“这宿州参将李全,莫不是那小温侯李定的父亲么?”仆人回道:“恰是。”米中砂哈哈大笑道:“这个就轻易了。那小温侯李定,我常日认得他,他父亲住在此地,现是我叔父的治下。兄弟,你只须见镇江府说一声,保你就妥。”米中粒大喜,忙唤家人备马,拿了名帖拜镇江府。
且言李定走入后堂,太太忙问道:“本日收了他的聘礼,他久厥后娶,把甚么人与他?”李定说道:“只推爹爹返来方能发嫁。迟下了日子,来报她病故,退回礼品,岂不两下里没话说了?”太太道:“就是如此,你也要往你爹爹任上走一遭,恐他要来强娶。”李定回道:“晓得。”遂唤洪惠并赵胜伉俪过来,叮咛道:“俺不幸被米贼设想弄出这场祸来。我现在到老爷任上去,家内诸事,奉求你们三人照顾。”三人回道:“公子放心,我等晓得。”李定清算,辞了太太,竟奔上江宿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