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玉连声道:“你仿佛我祝郎模样。”琪生喜道:“恰是!你但是绛玉姐姐么?”绛玉亦喜道:“我就是!”两人喜不成言。琪生还要问她在此启事,绛玉忙催道:“公了半夜就着人来杀你!有话待渐渐地讲。你快些走脱,就来救我。若稍迟延,你我二人之命休矣。”琪生就不再言。绛玉急领他到后边,开了后门,琪生飞也似奔到船埠上来。此时才至傍晚,城门未关。

次日五鼓,众官就在庙前服侍。直到日出,琪生才进城行香,坐察院。先是府道各厅参谒,俱是青衣待罪。琪生令一概俱换公服相见。琪生称谢知府。知府鞠躬请荆不迭。次后就是知县衙官,也换公服相见。掉队又是参将游击,一班武职打恭。诸事结束,马上就投文放告。知县就解进邢公子一家犯人出去。

琪生暗道:“可见人言不敷信。幸是来访,不然几近害却好人。今后便当细心,不成不察。”二人走进书房,公子与他闲谈观玩一番,又领他各处玩耍,领到一间高雅屋子内里坐下。那房甚然高深清幽,料回绝尘事,养高于此。再摆饰些花草册本,俨似深山,竟是在城隐士,一世可忘世务。琪生快速清冷,怡然自爽。公子道:“此处倒还雅静,就在这里坐罢。”就连唤家人,一个不在。公子对琪生道:“这些主子一个也没用。先生请坐,门生走一走就来。”公子出得门槛。哪知家人俱在门外等待,皆是做成骗局。忙叫家人将房门紧舒展上,公子在门外嘲笑道:“你道我有大祸。只怕我倒一定,你的大祸到了。你相本身还不准,还来相别人?”

§§§第十七回拜慈母轻烟抱怨词曰:

琪生道:“事虽如此,风宪衙门的状子也不是轻易告的。还要访个实在才是。”那人道:“摆布我的女儿吊死了。我在外也是死,回家也是死。不如告他一状,就死也甘心。”世人也对琪生道:“客长你是外路人,却不晓得这抠人髓造的恶,何止这一端?”又是某处占人田产、某处谋人道命、某处谋人妻女……你一件,我两件,当闲话搬出来奉告。琪生又道:“只怕这位朋友不告。若这位告开个头,则怕就有半城人去告他哩。”琪生又问了那公子的住居,放在心上。也不在丹阳逗留,就一向行到常州,还是到船埠上关帝庙去歇下。

琪生在逃,房中乌黑,真正伸手不见掌。倒是公子故意起的一间暗房:开门则敞亮仍旧,闭户则霎明乌暗。不知有个甚么关捩子儿起造的,四周插天高墙,也不知送了多少人的性命在里头。本日琪生撞在里中,料知必死。只是在内惊奇。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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