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若许裙钗入,肯让仙郎占月宫?
且说阿谁何改过因枢纽不灵,甚是烦恼,拉着宗坦到汤府讨取原银,却被门役多次劝止。宗坦情知这银子有些难讨,遂托个变乱,躲开去了。再寻他时,只推不在家。何改过无法,只得自往汤府取索。走了几次,竟没人出来答允。何改过发极起来,在门首乱嚷道:“既不中我进士,如何赖我银子?”门役喝道:“我老爷那里收你甚么银子?你自被撞太岁的哄了去,却来这里放屁!”正闹间,门里走出几个家人,大喝道:“甚么人敢在我老爷门首放刁!何改过道:“倒说我放刁,你仆人贿卖考场枢纽,欺诈人的银子,当得何罪?你家现有议单在我处,若不还我原银,我就到官府首告去。”众家人骂道:“好光棍!凭你去首告,便到御前背本,我老爷也不怕你。”何改过再要说时,内里赶出一群短衣尖帽的军牢持棍乱打,何改过立脚不住,径往前跑奔。
这天云英相见后,裴航愿得托瑶宫。
鱼珮归还来,凤钗仍璧去。
绮罗春倩碧纱笼,彩袖摇摇间杏红。
不上一二里,听得路旁人道:“御驾颠末,闲人躲避。”何改过昂首看时,早见旗旌招飐,绣盖飘荡,御驾来了。本来那日驾幸洞霄宫进香,仪仗无多,朝臣都未曾侍驾。当下何改过正恨着气,恰遇驾到,便闪在一边,等驾将近,伏地大喊道:“福建闽清县举人何改过有考场冤事控告!”天子在銮舆上听了,只道说是福建闽县举人何嗣薪,便传谕道:“何嗣薪已有旨了,又复拦驾称冤,好生可爱。着革去举人,拿赴朝门外打二十棍,发复客籍。”何改过有屈无伸,被校尉押至朝门,受责了二十。汤思退闻知,晓得朝廷认错了,恐怕何改过说出真情,立即令人递解他起家。恰是:
前望巫山烟雾笼,仙裙未认石榴红。
瑶姿看毕,大惊失容,对父亲道:“母舅是有眼力的,如何这等草率。百年大事,岂可徒信浮名?”珠川道:“书上说亲读其文。或者此人貌陋口讷,胸中却有文才。”瑶姿道:“经籍不解之人,安得有文才,其文必然是假的。母舅被他哄了。”说罢,潸然泪下。珠川见女儿心中不肯,便修书一封,反璧原聘。即着来人速赴临安,答复郗公去了。
聊随彩笔追唐律,岂学新装闘汉宫。
媒人原不错,两边都认差。
傅粉过浓,涂脂太厚。姿色既非斑斓,身形亦甚平常。扑蝶打莺难言持重,穿花折柳殊欠幽闲。乱蹴弓鞋有何急事,频摇纨扇岂是暑天。侍婢屡呼,怕不似枝吟黄鸟百般媚;云鬟数整,比不得髻挽巫山一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