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毕,送与郗公,郗公且不展看,即付侍儿绿鬟送入纱内。瑶姿看了,提起笔来,不假思考,立和一首道:

珠玉今为翠幕笼,休夸十里杏花红。

媒人原不错,两边都认差。

不是裴航来捣药,仙娃肯降蕊珠宫?

前望巫山烟雾笼,仙裙未认石榴红。

只因名字混,弄得眼儿花。

冒文冒名,厥罪犹薄。

欺师背师,穷凶极恶。

瑶姿看了,见诗中有奖饰她和诗之意,微微嘲笑,即援笔再和道:

话分两端。且说郗少伯回到富阳,细问随员外,方知错认何郎是何改过,非常怅恨。乃将何郎才貌细说了一遍,又将他诗文付与瑶姿旁观,瑶姿甚是欢赏。珠川悔之无及。后闻嗣薪中了状元,珠川欲求郗公再往作伐,重联此姻。郗公道:“你当时既教我还了他聘物,我今有何脸孔再对他说。”珠川笑道:“算来当初老舅也有些不是。”郗公道:“如何倒是我不是?”珠川道:“尊翰但云何郎,并未说着名字,故致有误。今还求大力始终成全。”郗公被他央恳不过,沉吟道:“我自无颜见他,除非央他座师赵公转对他说。幸喜赵公是我同年,待我去与他商讨。”珠川大喜。郗公本日赴临安,具柬往拜赵公,说知其事。赵公承诺。次日,便去请嗣薪来,告以郗公所言,并说与前番随员外误认何改过,乃至姻事联而忽解的原因。嗣薪道:“翁择婿,婿亦择女。弟子访得随家蜜斯驰名无实,恐她的诗词不是自做的。若欲重联此姻,必待弟子口试此女一番,方可准信。”说罢,起家道别而去。

写毕,绿鬟依先传送到嗣薪面前。嗣薪看了,大赞道:“两番酬和,具见捷才。但我欲再咏一首索和,取三场测验之意,未识蜜斯肯俯从否?”说罢,又题一绝道:

当下娇枝闲耍一回,携着小婢自出来了。嗣薪偷看多时,大失所望。想道:“有才的必有高雅,这般风景,恐内才也一定佳。我被郗老误了也。”又想道:“或者是瑶姿蜜斯的姊妹,不就是瑶姿也未可知。”正在疑虑,只见那青衣小婢从花阴里奔将来,见了嗣薪,惊问道:“你曾拾得一只花簪么?”嗣薪道:“甚么花簪?”小婢道:“我蜜斯失了头上花簪,想因折花被花枝摘落了。你此人是那里来的?若拾得簪儿,可还了我。”嗣薪道:“我未曾见什花簪。”小婢传闻,回身便走。嗣薪赶上,低声问道:“我问你,你家蜜斯可叫做瑶姿么?”小婢一头走,一头应道:“恰是娇枝蜜斯。”嗣薪又问道:“瑶姿蜜斯但是会做诗的么?”小婢遥应道:“娇枝蜜斯只略识几个字,那里会做诗?”嗣薪听罢,非常愁闷,怏怏地走出园门。本日离了富阳城,仍回临安旧寓。心中甚怨郗公见欺,一时做差了事。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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