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姑撑入花深处,暗自抛莲约少年。

厥后法僧果以奸骗妇女,事泄而逃。戚属中有知其事者,无不重琰之智识。

遂为予胪陈其由,予不觉连举明白。时已夜分,研墨濡毫,疾草成传,而予之美人书始成。或谓:女以不妒为贤,固矣。然其美趣,全在妻含醋意。而欲近不得近,移半夜鹭鸶之步,偶窃幽欢;效花间蛱蝶之飞,暂偷香粉。较之绝无拘束,其趣弥佳。固然长柄麈尾,岂能预备;河东狮子,吼实堪憎。亦未有妒悍之妇,可称为美人者。集王琰为第九。

娥又能辨识金玉,尝安闲讽鸿曰:“金性贵重,而以滇南为佳,玉质取温,而以于阗为上。然金玉亦弗足为异,昔石崇有八尺高之珊瑚,冯云有榴花色之玛瑙,美逾白璧,代价连城。但是珊瑚、玛瑙亦未足贵也。妾闻神骏志在千里,鲲鱼徙必南溟。今郎以过人之才,负豪杰之略。既慕仲升投笔,宜学终军请缨。何不乘时自奋,以图功业,而乃株守丘园,徒为程卓乎?”

又有人以瓦垆来鬻者,索价至三百金。鸿以示湘娥,湘娥双手捧玩,啧啧赞叹曰:“美哉是垆,其殆唐末高季昌之物乎!按昌本传,尝得瓦垆甚美,一大一小,色若鸦青,厥后以一赠于罗隐,留一自用。今观此垆,形色类似,殆真数百年物也。”

其三

又令郢雪按板,玉香吹笛,鸿乃自唱前曲。浊音绕梁,每一字几尽一刻。湘娥亦故作媚态,以承恩宠。是夕纵饮尽欢,直至丙夜而息。

忽有松溪王子,以苏人而侨寓武塘。值予逆旅途穷,借彼居亭作主,剪烛谈诗,首言王媛,松溪莞但是笑曰:“此乃予之姑也,君之所知,徒以诗罢了矣,安知其贤而不妒,节行双美乎?”

自悲自叹忽成痴,哭叫皇天总不知。

其二

媒妪冀得厚谢,遂极口赞誉其美,异犹未信曰:“必须遣一仆妇,亲往一看,方可纳采。”媒妪勉强应诺,本日趋告窦翁曰:“须得湘娥权期间作蜜斯,则姻事可谐。”窦翁欣然首肯,疾令湘娥妆饰以俟。

君真怜妾妾怜君,恩爱原期共死生。

时驰名妓自维扬流寓在郡,唤刘倩倩者,以吹笛擅名,一时推许。鸿乃设席内楼,单延倩倩,欲使诸姬得窥其奥。及倩倩一至,谈笑风生,果觉韵致萧洒。遂令侍儿捧过玉笛,缓缓吹弄一曲,其声凄婉宏亮,如怨如慕,真能舞鸾凤而泣鬼神。诸姬列坐两旁,侧耳静听。斯须曲终,皆为之神爽气怡,莫不连声共赞其妙,唯湘娥寂无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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