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几兄弟才坐在有些倾斜、三条腿都打了补丁的旧餐桌前，就着一道菜大口吃米刚熟还没有完整着花的白粥。
边春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仿着语文教员的口音，“俺孩儿……”
“哥，你再好好说一遍。”
边家兄弟去镇上小学插班时被考了几题，边博和边夏实上了二年级，边兀因着户口本上的春秋报大了两岁，又会的多，跟边秋茂一起报进了四年级，边峰在五年级，边长纪则已经是六年级了功课才格外的多。
边春晗利落的把碗筷清算了，领着一串弟弟一块儿谈笑着去了黉舍，浑又忘了两个新火伴。
边春晗想了想，“幺弟，别恼，我们本来就不会说浅显话，要不、要不从今儿开端，我们大师一起用饭的时候就练着说这个。”
边存志还是等遥远返来，两人说了几句话才分开。
倒是教员提了问，他抢着举手要答复，教员点了他，边博从没说过浅显话，张嘴就是方言。
“快走，哥，不然来不及了！”边兀更加的内心感觉不舒坦，拽着边春晗缓慢地跑，一会儿就把两人落了老远。
“我们一块儿跑归去呗！我肚子老饿！”高些的赵茂发说。
“六哥，你快来看看，七哥快把火烧没了。”边博从厨房里跳了出来吃紧忙忙的喊道。
只是锅里的米已经有些夹生了，边春晗干脆多倒了几碗水出来，半盖着锅盖用大火一向猛煮，又叫几个弟弟帮手摘了一大把豇豆，用刘芳娥已经切好的肥腊肉煎出油水翻炒了几分钟后，加水炖熟，就是夏季里一道非常受欢迎的菜。
“让我看看。”边春晗把人都赶开，把捞火棍伸出来，把上面都拨空，用纸板悄悄扇了两下，火苗就蹿了起来。
“孩儿，孩儿！”边春晗喘着气说，“咱等等他们，跑慢些。”
边春晗把豇豆里的肥肉都挑出来，从小到大一个弟弟一块，听了忙问如何回事。
边春晗被边兀扯着就往前跑，只得扭着头跟两个新火伴吃力地解释。
万事开首难。
边春晗尽力仿照语文教员说：“我弟弟真短长！”
山里的小学连个端庄体育教员都没有，播送体操都是胡乱比划几下，一年到头也不见得做几次，上头有风声要查抄，才稀稀拉拉的把门生都弄到还长着几棵歪歪扭扭的杂树的空位上，几个教员轮番扯着嗓子喊拍子做上几次。
彼时一九九三年，恰是当局实施“九年任务教诲”的前一年！
“哥，你得练浅显话。”边兀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