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桑骂槐是不是？你觉得我没文明就听不懂吗？”何玉兰一脚踹向病床，没想到反而踉跄几步，跌撞在墙边。
“你也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息。”白玥闭着眼，仿佛因为闭着眼就不会再瞥见这天下上的险恶和无穷烦恼，内心一片冰冷。
小护士一惊，忙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扭头就去叫来了保安。
七年了，这些窝囊气，她真的忍够了。
眨了几下，才缓缓展开眼望着他。
七年了，她更瘦了。五官窜改也不太大，只是眸眼的视野变得锋利，像是一眼就试图洞穿一小我的设法，除此以外，她仿佛也不像之前那样笑了。
“以是我没有怪过你，但是也请你说话放尊敬点。”
她用力地咬住下唇，唇心发白，眼底却垂垂翻涌着泪水，从眼角滴落，浸入了发丝的绝顶。一滴一滴，最后会聚成泪痕，终究失声痛哭。
“婆婆。”白玥低眉扎眼地叫了一声，声音很低，细如蚊蝇。
“你没变。”
“佩佩，你带她们归去值班。”他说话的时候很淡，眼角扫了一下，小护士们完整乌泱泱地就退了出去，趁便关好了房间的门。
展开眼的时候，何玉兰的手腕被人攥在掌心，死死压在了床沿上。
声音很轻，轻如羽毛，在她的耳边却炸如响雷。
“你想让我问吗？”
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更暴虐，每一句话都像是穿肠利剑，一下比一下更狠。
“我晓得。”白玥没有涓滴的不测，像是早就晓得了这个答案。
阿谁所谓的婆婆，还没有告诉任何人来吗？
他渐渐地松开手，眼底是看不尽的心疼，气愤在渐渐褪去。他想为她擦去眼泪，但是她却避开了。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抹着眼泪却如何都擦拭不洁净。
“那就别多嘴问。”何维青利索地站起来，走到她床尾的位置，口气暖和安稳：“你的伤势并不算太严峻，但是…手术中查出了你得了比较严峻的子宫肌瘤，如果能保存的话尽量保存下来，但是如果环境不容悲观，建议需求停止子宫切除术。”
间隔被收缩了，他这才看清被酒精洗濯过后脸颊边的擦伤。每一道小口儿在脸上拉出一条细细的红丝，一道一道仿佛切割的刀口。
“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幸运的。起码，没你想得那么幸运。”
白玥下认识地闭上眼，却迟迟没有等来疼痛感。
平生第一次，他踌躇了好久。
“这是病院，叨教你在做甚么？”维青站在何玉兰的身后，比她足足高出一个半头，神情很淡，却带着盛气凌人的放肆：“唾骂殴打我的病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