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景岩的那只手,指甲深深堕入他的手背,被划出五个半新月的红色印记,他却仿若未觉。他看着她死死抓住衣角,脸上是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
“苏苏……”白玥低声唤了唤她。
眼角的泪一颗一颗划落,每一颗眼泪交叉着无数的哀思和哀思,每一颗都像是天上坠下的冰雹,砸在他的心底,一下又一下,重如烙铁,狠如无情。
就像五年前,她从铁栅栏上摔下来的时候,羊水分裂的感受。
“没人奉告你,你肚子里的已经是个死胎了吗?”
她的哭声,那么苦楚,那么绝望,像是用一柄发钝又生锈的匕首在一次又一次地刮擦着她的人生,他听得心口钝痛,却无能为力。
心底的愤怒层叠涌动,她冲上去,双手同向推倒了花瓶,撞落在地,收回碎裂的清脆,震耳欲聋的响声,伴跟着鲜花和液体的四分五裂,哗啦一声,连带着床头柜周边的统统东西,全数都砸落在地。
他的丫头。
三两个护士扑上前去,抓住沫冉的手脚,将她压回击术床边。
景岩能够感遭到沫冉浑身的颤抖,她的神采白如纸张,嘴唇垂垂发紫,她颤颤巍巍地抬开端,望向景岩,满眼绝望:“她说的,是真的吗?撄”
景岩摇了点头:“手术结束了,沫冉没有生命伤害,但是环境不容悲观。”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护士本来还想再说些甚么,却被景岩冷冷一瞥,吓得噤了声。
不成逆转的运气,让她一次次在落空,一次次被放弃,一次次变得绝望。
前一秒,她还在兴高采烈地给肚子里的宝宝买衣服;后一秒,她却不得不去信赖肚子里的孩子已经……
“哈哈哈哈哈——”
她底子就碰不到!
床头柜上还摆放着鲜艳欲滴的插花,是前两天简歌来的时候,顺带清算好养在了花瓶里。现在看起来,倒是格外的刺目。
是她和他的孩子。
不久前,她还站在婴幼儿用品店看好了衣服,她对他说:“多买一份给Only。”
沫冉涓滴不顾忌护士的提示,她试图用力摁了摁手上,但是却没有劲儿,因而不得不挣扎着甩开他的掌心,朝后踉跄了两步,回身歪歪倒倒地走回病房。
他们在旅店的房间里肆意缠绵的时候,白玥摔在冰冷的楼梯间,等候着120的抢救车。
“大夫,不消给我注射麻药。”
“苏苏,我晓得顾安安跑了病院闹了,顾家已经败了,即便她手里另有钱也翻不起森么大浪了。日子还很长,你和景岩还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