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焦氏生得有六七分色彩,女工针指,却也百伶百俐,只是心肠有些暴虐。见了四个小后代,便生妒忌之念。又见丈夫非常珍惜,又不时叮咛好生抚养,更加不怀美意。他想道:“若没有这一窝子贼男女,那官职财产好歹是我生后代来接受。现在遗下很多短折贼种,纵挣得泼天家计,少不得被他们先拔头筹。设使久后,也只要本日这些家业,派到我的后代,所存多少,可不白白与他辛苦一世?须是哄热了丈夫,后然用言语唆冷他父子,消逝死两三个,止存个把,就易处了。”

自此以后,焦氏将着丈夫各式殷勤趋奉。况兼正在妙龄,打扮得如花朵类似,床笫之间,曲意取媚。公然哄得李雄千欢万喜,百顺百依。只要一件不肯听他。你道是那件?但说到后代面上,便道:“不幸他没娘之子,年幼娇痴。倘有不到之处,须将好言训诲,莫要深责。”焦氏撺唆了几次,见不肯听,忍耐不祝一日趁老公不在家,寻起李承祖事过,揪来吵架。不道那孩子头皮寡薄,他的手儿又老辣。一顿乱打,那头上却如酵到馒头,顿时肿起几个大疙瘩。不幸打得那孩子无个地孔可钻,号淘痛哭。养娘□□解劝不祝那玉英年纪虽小,生性聪明,瞥见兄弟无端遭此毒打,已明白晚母不是个仁慈之辈,心中痛苦,泪珠乱落。在旁看不过,向前道告母亲:“兄弟年幼无知,望乞宽恕则个。”焦氏喝道:“小贱人,谁要你多言?莫非我打不得的么?你的打也只在头上滴溜溜转了,却与别人告饶?”玉英闻得这话,更加哀楚。

本朝正德年间,北京顺天府旗手卫,有个荫籍百户李雄。他虽是武弁出身,却从幼聪明好学,深知文籍。及至年长,身材魁伟,体力过人,使得好刀,射得好箭,是一个文武兼备的将官。因随寺人张永征陕西安化王有功,升锦衣卫千户。娶得个夫人何氏。伉俪非常恩爱。生下三女一男:儿子名曰承祖,长女名玉英,次女名桃英,三女名月英。元来是先花结果的。倒是玉英居长,次即承祖。不想何氏自产月英以后,便染了个虚怯症候,不上半年,呜呼哀哉。不幸:留得旧时残斑斓,每因肠断动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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