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稚桐闻声这个动静的时候,正与霍公子、查公子二人去谢府的路上。
汤妈妈的忧愁,亦珍如何不知?只是那两个地痞清楚就是用心挑衅,若不临时收了茶摊,他们今后每天来拆台,坏了茶摊的口碑,把转头客都赶走了,那才是得不偿失。与其被他们不明不白地日日滋扰,弗如暂避一时。
“你才走了货从外省返来,是以有所不知。”另一个抬高了声音道,“他家的茶摊叫人给砸了个稀巴烂,不然我也不会请你来茶馆喝茶。”
汤妈妈点点头。
她家的茶摊叫人砸了?她当时可在场?是否受了惊吓?茶摊被砸了,她家中该如何保持生存……方稚桐脑海中闪过无数动机,一起便沉默下来。
丁娘子便不强留,“你托婆婆办的事,一有动静,我就叫人去你家中复书儿。”
谢老夫人望着院子里挂起来的大红灯笼</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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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与不说,都要先问太蜜斯,再做决定。”汤伯又关照汤妈妈,“蜜斯是个有成算的,倒比你我看事情都长远。”
等与亦珍在堂间里主仆落座,汤妈妈将茶摊被砸的事,一一说了。
次日亦珍仍早夙起,做足要出门摆茶摊的工夫,待向母亲曹氏请过安,吃罢早餐,便带了招娣一道出门。在门口目送汤伯拎着茶果点心,带着被砸碎的茶甏与碾坏了的食盒,往乡故乡去了。
方稚桐一行恰好走在这两个行商背面,恰好将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待亦珍来到近前,丁娘子携了她的手,高低细细打量,“如何瘦了?”
“那曹孀妇传闻身子不好,怕是她家小娘子也撑不了多久,就要向谢家低头。”
丁娘子“欸”一声,“你救了老身的性命,多重的礼都不算重,如何是无功不受禄呢?”
亦珍又问了丁娘子克日的饮食,略提示丁娘子现在暮秋露重,虽是吃蟹的好时节,只不过蟹乃至寒之物,不成多食。顶好多蘸些姜醋祛寒,蒸的时候下头垫几片紫苏叶子。
一个沉默。有钱有势的谢家看中了孀妇家的女儿,想抬进府去做妾,孀妇不允,便要断人生存,这实是有些说不畴昔。
丁娘子感慨,“还是你这孩仔细心。老身可不就是爱吃蟹么,家里儿子媳妇见我爱吃,哪有拦着不让我吃的。”
丁娘子挥挥手,又将亦珍拉了坐在本身身边,“不必和婆婆如此多礼,谢来谢去,累人!”
晚间吃过饭,汤妈妈服侍曹氏睡下,借口到背面院子里洗漱,先转去了亦珍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