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贞点头:“是妈妈送来的,倒是我表姐所书。现在她与周叔合作――这位周叔是昔日我爹爹的帮闲,最是矫捷。既牵上了线,干脆租了我们家的铺子,做起皮草人参的买卖来。皮草大件托运不便,她清算了两匣子珍珠并几颗老参与我。我正想着呢,广州也是大的商货集散之所,看瞧着清算些南珠回礼吧。她身份难堪,财帛不缺,如有些奇怪宝贝才好挺直腰杆说话。”南珠极美,特别是合浦珠乃几百年的贡品。直到了清朝因政|治原因才重东珠,实则东珠远不如南珠光润。此时汉文明强大,自是南珠比东珠贵好几倍。便是女真人也奇怪!
“广宁的屋子铺子,皆在我名下。唯有都城那处小宅、出租与举子的那套院子并一些金银在妈妈那边。我想着丹旭既是我弟弟,也须得分出一些与他。不然那点子,可不敷祭田的。”
待开衙那日,林贞才得好好安息。正值入冬之时,番禺气候虽不似北方严格,倒是乍暖还寒,极易抱病。林贞早早叫人升了炭炉,倚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闲书。南边无炕作为起卧,她现在还略有些不惯了。
林贞迷惑的问:“有何难事?”
不过春|宫图换来的簪子带在头上……嗯……算了,她们林家的担当人之前也是GV男主,恰好门当户对扯平了!扶额!只是她的形象啊!如何就这么说话不经大脑呢?按她装模作样满级的水准,理应地头不语满面绯红才是!她如何就脱口而出的抱怨春|宫图买贵了!泪流满面!看孟豫章脸都红到脖子根的模样,林贞考虑了一回,感觉事已至此,羞怯已来不及,只好清清嗓子道:“咳,又不是坑蒙诱骗,不过是润格,有甚幸亏乎的?”
孟豫章忙问:“你觉着身上还好?”
常言道三生不幸附郭省会,指的是离下属太近扭手扭脚。比方后代的省会都会,便是官方八卦也多提起省委,市委竟像被忘了似的,好久才气想起一回。番禺县虽非知府眼皮底下,却也相去不远,在后代不过是广州市一个区,做知县的确不敷威风。但是穷究起来此言并不实在。孟豫章乡试、会试、殿试成绩皆不算上佳,馆选是希冀不上了,好歹捞个二甲进士,仗着青年才俊探花弟子的名号才得以外放广州。不然休想这等繁花似锦的地头!在此时广州远不如江浙,却好过云贵之地太多。是以不管是孟豫章还是林贞,皆是满心欢乐。孟豫章更想多一层――宦海上若没有好爹,非得有个好师父,便是清贵的翰林外公也是不大顶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