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灯~~~

“不加!”孟豫章道,“以是下回定要考上!若能趁着恩科,三年里能考两回进士,岂不比平素好的多?”

林贞笑道:“要你去师父家学端庄学问,不想竟学了蜜语甘言返来。何时算你跟过我了?”

林贞扑哧一笑:“比你略强些。我啊,更信民气。民气本就无私,父母待后代做不到经心全意,却又要后代经心贡献,谁不知是废话?可谁也不敢说。越性说的明白些,不过是要爹娘过个‘官瘾’,再在外头窝囊,在家里头也是个大爷。还能有甚?好好的父子之情都叫儒家弄坏了,我最恨这等废弛世道的读书人了!”

林贞一笑,用手指导了点孟豫章的胸口:“儒家最爱讲‘该当’,可这世道向来没有‘该当’。老夫子最爱讲‘品德’,可‘品德’只要态度没有对错;有对错的是律法。今后你做了父母官,望你不要做那‘法外之情’的事儿,那才是百姓的福分。”

“何事?”

林贞哭笑不得:“哪有大将次日哭的稀里哗啦的。”

孟豫章道:“辛苦你了。”

孟豫章眼睛一垂:“子孙不孝,累及父母。”

几百年的代沟,乃至说林贞的思惟就是搁到21世纪,都要被有些人骂几句大逆不道,何况现在?孟豫章只感觉脑袋里一团乱麻,想辩驳林贞,却又说不出来。是啊,他的父亲该当慈爱他,但是他慈爱了么?他应当孝敬父亲,抛开该孝还是该顺,贰内心情愿么?玉娘几万两银子的宝石盆景,说给就给了,为的是认定他对老婆好,如许的慈母,要林贞不特别相待,岂不是又不公?可世道伦理,贴娘家又要被人说了!

“啊呀呀,真的呀?”孟豫章笑道,“我常日只当你甚都胸有成竹运筹帷幄哩!那日那样大的事,女眷都在哭,我瞧着你没事人普通,还说你有大将之才!”

“我倒是见到你来了才放心。”

孟豫章点头苦笑:“旁人也未曾像我们家如许。我悄悄说与你听,圣上不好好久了。如果……太子即位,必加恩科哩。”

林贞还当他问太夫人之病,接着道:“我们妯娌几个悄悄备上家伙了,太医来了两回,都说不好。”

孟豫章深思了一回,才道:“贤人总说大义,实则难以做到。不然大家都守义,天下哪另有胶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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