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二姐本就脆弱,听丹旭一喝,吓的声儿都不敢出。丹旭翻个白眼道:“好生将养,忘了本家吧,那样的人家也没甚好认。你竟一点不像他们。”

于二姐听闻父母兄长惨死,在屋里哭个不住。哭得丹旭都骂:“作死呢!再哭连你都叫打死!”

林俊无后,丧事便由宣宁侯世子主持。大小殓后,将林俊移入棺材内,事便完了一半,只等停灵出殡。大户人家停灵七七四十九日的也有,然林俊之事,林家高低已心力交瘁,有力支撑,只遵循百姓的端方,预备停七日破土安葬。大理寺卿等人见停灵日短,又要等林家遗折带往都城,干脆留下来撑个场面,也是同僚一场,图个都雅。

大理寺卿也非常思疑,眯着眼睛盯着陈批示使一动不动。陈批示使叫他盯的脚软,情急之下耍赖道:“王家刁民!亲妹子且要杀哩,不过是肇事罢了。他又无凭无据,那于哥儿起月朔案已是长流,那又有于哥儿来?便是端的有,恐怕也是勾搭抨击。”

陈批示使哪敢多说,于家二老之事,八成是他夫人做的!只做愁苦状一叹:“罢了,皆是命也。”

大理寺卿见状,想那于家公然不是省油的灯,恐别的处所还获咎人,又来案中案。正欲查访,已有人来报:“王家的哥儿恨于哥儿调拨害死父亲,把于家二老打死了!”

又有林俊连个捧灵摔盆的人都没有,孟豫章是半子,却又不是上门来的,亲爹还在,岂能乱带孝?慌乱中,只得叫了林贞扮作哥儿样,在灵前跪哭,看的诸民气酸不已。

自打林俊亡故,陈批示使对这届考评已不报但愿。现在再出一案,也不过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大理寺卿都怜悯他道:“你且叫夫人去烧个纸钱,莫不是撞客着了!”

陈批示使逃过一劫,才缓过劲来,又是一个讲义气的好兄弟。苦了于二姐,好轻易在林家过的两天好日子,就被自家哥哥坑到土里。林家仆人,皆是死契家奴,仆人若死了,他们父母兄弟后代必被卖的七零八落毕生不得见,一怒之下,围着于二姐打的半死。若非林贞听到风声吃紧赶来,怕是早断气了。请大夫熬药,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大理寺卿才审了寿宁伯聚众杀人案,转头又到林家看了回凶案现场。把跟着他的孟豫章吓的盗汗淋漓,恨不能立即飞入林家内宅,看看他未婚妻是否尚在人间。王氏兄弟杀人得逞案亦无难度,偏王家不甘,又嚷出陈批示使来!陈批示使岂肯袖手待毙,当然抵死不认。王家又指认于哥儿,好一团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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