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妗子听到这话,捂着脸就倒在地上大哭:“我这是作了甚么孽哟!我带了公公婆婆的孝,你还要休了我?我为何收她家的礼?为何啊?为何啊?还不是为了你那外甥女的脸面!舅家都不让上门,你叫她一个姐儿,如安在继母手底里讨糊口?你个死没知己的!合着你家姐儿不是你带大的你不疼!不幸我一手领大的姐儿哟,早早就去了,留下一根苗儿在继母那边,如有个三长两短,我死了如何见你和你娘哟!我这里外不是人,还被人说贪财,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林俊嘲笑:“老子才稳定来,你慌甚么?他日我必给你挣个凤冠霞帔带着玩!呸,甚么阿物儿!我家贞娘也是你气得的!”说完骂骂咧咧的出门去了。

“呸!奇怪的她去别人家受委曲!我招个半子不可?”

赵大妗子见外甥女迷迷瞪瞪,连人都不叫,更加难了。林贞的脾气她是晓得的,自来礼数全面,万不会舅母亲身登门不可礼叫人的,怕是病的狠了。看着她那双酷似小姑的大眼睛,也有些心伤。坐在床头拉着林贞的手道:“大姐儿,你别怨娘舅,他就是个浑人。我们不值当为他气,啊!舅母替他给你陪个不是,他日再接你去玩,你姐姐惦记取你呢。”

林俊道:“我们大姐儿甚么都好,就是这脾气像了她妈,万事都要在内心过三遍!竟一点也不像我!可惜可惜!”

赵大舅怒道:“那也不要跟那等流子来往!看看他交的都是甚么人?放债的、打赌的、打斗打斗调戏良家妇女!你要我与他订交,莫不是也想要我歇到行院里去,顺手抬两个娼|妇出去!”

赵大妗子抹了抹眼泪道:“养孩子真真操心,半点错不得。”又想了想道,“他姑1别怪我直说,莫不是被甚么东西跟着了吧?我家也有个姐儿常病,却不是如许儿。”

世人听的津津有味,再看看魏嘉在赵家大门口摆的诸如九连环松江布等玩意儿,一齐哄堂大笑。赵家自夸书香传家,常日里不免傲岸呆板些,街坊乐的瞧他好大一个热烈,嬉笑声点评声一浪盖过一浪,只把那赵大舅在家气的倒仰!偏林俊还在外头嚷:“亲家!亲娘舅家!可要来瞧瞧我林俊有没有扯谎,有没有以次充好做假账啊?”

自有识字的功德者挤到前头,对着林家礼单念与世人听:“祥泰二十一年,仲春二十二日。送往赵大舅家四碟蜜饯、四碟鲜果、四尾冰鲥鱼、两坛金华酒、两匹大红官缎、两匹红绿潞绸、四匹绵绸、四双男鞋、六双女鞋。哟!另有呐!一部文集,四袋芽茶。只不知是谁的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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