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林贞好有十二了。恰是长个头的年纪,隔几月不见她,就能看出她又长了一截。她幼年饱受病痛折磨,便非常重视摄生。长高了好些,不拘骑马还是射箭,皆有进益。与孟豫章通信时,常说本日射箭几次,又中红心几次;前日于郊野猎得野兔一对,好悬没与女真部的姐儿打起来。把孟豫章恨的牙痒痒!他还没打过猎哩!莫说兔子,杀鸡都没叫他亲目睹过,算个甚的男人汉!

魏文明干笑两声:“年幼无知……”何止是普通欺负,是欺负的好狠。他魏家不算朱门大户,家里有些田土罢了。聚族而居,孩子们常混作一处。既不是商户富商,纳妾之人便少。有几房叔伯,为了后嗣,或纳良家或收贱籍,为着有个后。谁知良家妾生的还略好些;贱籍生的,兄弟们张口就骂小妇养的!他没少跟着哥哥兄弟吵架——民风如此,他不能免俗。

魏文明叫他震惊了心机,拍拍身边的椅子道:“过来坐,我们爷俩说说话。”

孟豫章从魏文明处上了课,手痒的就要与林贞分享。又不好说的太直白,只好说些伉俪情深的话。林贞浅笑,提笔回道:“君一,奴一,家一,万事皆一也!”放下笔,悄悄吹干墨迹。孟豫章,倘若我一心待你,你待如何?

孟豫章才缓过的心又堵起来,头痛的道:“你欺负庶出的兄弟?”

孟豫章愣了:“师父你怎底如此奇特?”

孟豫章一面哭,一面暗骂:恁丢脸的事,谁烂了舌头往外说!

作者有话要说:小孟童鞋就如许被小林童鞋调戏了,哈哈哈哈哈哈

孟豫章乖乖挨着他坐下。

魏文明是多么人?哄不住一个半大孩子,他也爬不到四品的佥都御使了。忙换了个忧国忧民的神采,长叹一声,道:“你道我想画这个?世道艰巨,总要扶助族人乡里,俸禄才几两银子?冰敬炭敬亦不想多收,哪样不是百姓的心血?便抛了斯文,总好过勒掯旁人。此事你放在内心便是。”一言说的魏文明也略带伤感,是哄孟豫章,却也是实话。魏家不算大族,现在只他出了头,族里贫民多,子侄亦要进学,样样皆是钱。天下熙熙,谁逃得过名利二字?想要两袖清风,只好做那六亲不认之人。他既不肯绝情断义,也不想同流合污,只好寻些个副业,补助几两家用了。

因林家蒸蒸日上,林贞的日子舒畅不凡,孟豫章却事事不顺。秀才考了一回,连门都没摸着。每日功课无不被批的狗血淋头。魏文明还好些,骂人还带讲解,那国子监的窦祭酒,半个字都未几说,来回的贤人言捣鼓。生生把孟豫章从万分敬佩逼的背后骂人!想来想去都是自家师父好哇!如果师父不是那名唤春意须生的春|宫大师更好了!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