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公先祖,乃当初伴着□□出世入死之人,他忠心耿耿、唯命是从,实乃□□第一亲信。待□□立得绝世功劳、安定天下后,自不肯虐待他,册封时便与了头一份儿光荣。现在公侯在朝上站班还是他家打头。无法子孙不肖,竟日游手好闲,把那上好的家业败的只剩下个空架子!
孟豫章笑道:“是孙儿不孝。”
孟豫章目瞪口呆的看着来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道是谁?恰是前日见的看春|宫的‘美髯公’!那日一身破布直裰,还道是个落魄墨客。哪曾想本日一身深衣,端的是道貌岸然!竟是外祖的朋友!
孔大妗子扑哧一笑,暗道:可贵不可贵,看与谁比。他家能找出个像样的媳妇儿,还真不轻易。只这话说着了婆家,万不能出口的。忙粉饰道:“我们哥儿好福分。我听闻模样都天上少有的?”
孟豫章当真道:“她真会!岳父说,君子六艺,不学焉敢称儒家弟子?”
美髯公装模作样的拿着把扇子,直点在孟豫章的额头上,笑道:“小小年纪便喜好这个,不好!不好!”
魏御史再次大笑:“好!好!这方是名流风骚!恨不能立等订交,便把他半子借我一日细说一二何如?”
那人恰也看到了孟豫章,亦是一怔!如此粉嫩的小童,如何不让他记着!只因打扮上一瞧就是勋贵后辈,便仗着微服猖獗调侃,哪知是同僚之亲,这如何是好!?
“大年下别说这般套话,陪我说说话儿。”孔姥姥问道,“前日听闻你定了亲,也不得闲同我细说说。那家蜜斯儿好不好?模样脾气怎底?贤能不贤能?”
公道来讲,家业渐败,也不好尽怨子孙。诸多儿孙中,也有长进的,也有省俭的,何如讲究多子多福,每分一次家,虽不动祖产,浮财总要抛出去几分。莫说子孙荒唐的多,便是不好不坏的,也经不得几次。又因儿孙自幼生善于公侯府第,锦衣玉食。一时分炊拿了财帛,不免大手大脚,不懂划算,几年就宽裕了。求到本家跟前,一则是本家要个脸面,二则毕竟是同一个祖宗的远亲兄弟侄儿,不好非常袖手,更不好做吝啬样儿。因而亲戚们得了好,本日你来借米明日我来借衣,也不深思长进,只顾争宠,本家本家搅成一团乱麻,日子更加艰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