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泪把孩子送到她手中。沈眉庄抱着孩子的手有些发颤，密切地亲吻着孩子的额头，宠溺中多了些舍不得，“你瞧，他如许小，如许软。”
天子的手掌紧紧抓着蟠龙含珠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半晌道：“淑媛为何会早产？孩子呢？孩子如何？”
甄嬛垂泪不已，“姐姐别如许说，很快就好的。”
甄嬛一怔，悄悄摇一点头。她淡淡道：“那我又何必奇怪甚么德妃？”
“是朕对不起眉儿，”天子喃喃道，“当时候朕曲解了她……”
甄嬛脚下一软，伏在她枕边：“姐姐。”
“臣妾也晓得如答应能不大安妥，”季昭沉寂道，“但是惠妃的身材……臣妾恐怕皇上来日痛悔。皇上去吧，臣妾为您在外头坐镇。”
天子面色稍霁，喜道：“你出来奉告眉儿。传朕的旨意，马上晋淑媛为惠妃，让她放心出产。”
“皇上。”季昭轻声道，“当时证据确实，皇上又有甚么体例？”
沈眉庄恍若未闻，目光垂怜地沉沦在孩子身上，像是看也看不敷普通：“你这莞妃当得快不欢愉？”
很久，才听到一声“下去吧”。
季昭看着玄凌眼下一片乌青，亦道：“闹了整整一日，皇上也累了，从速归去安息吧。等惠妃精力好些再来看她。”
天子略一踌躇：“她们姐妹话说着，朕就出来……”
那稳婆喜不自胜地应了一声，从速出来复命。天子叹道：“朕亏欠眉儿太多，等她安然生下皇子，朕就晋她为德妃。”
只听里头的甄嬛劝道：“姐姐不在乎德妃之位，但是子凭母贵，对孩子的将来非常要紧。”
“淑媛这一胎一向不大稳妥，早就有早产之兆。现下娘娘出血不止，有血崩之势，一向没有醒来。娘娘出血过量有力用劲，孩子的头一向出不来。臣以固冲汤给娘娘服下也不见效。”
闻听此言，天子再也忍不住，大步跨入就给了甄嬛和沈眉庄每人一个巴掌：“贱人安敢欺君！”
稳婆忙道：“娘娘甫出产完，累得很呢。不如让娘娘安息半晌。”
天子攥紧了手指：“是不是朕失德？才甚么都留不住？”
见天子低头只是冷静，季昭又道：“莞妃与惠妃暮年是姐妹，厥后不晓得为了甚么陌生了，现下却又……许是到了存亡关头了。皇上与惠妃已经和好几年了，臣妾私心推断，除了姐妹，惠妃该还是想要见一见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