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宝刀出鞘的声音,闻溪昂首,伸直的身子也伸展开来,暴露脖颈,缓缓闭上了双目。
车辇里暗淡,闻溪虽困,却不敢睡。她悄悄掀了窗帘,借着洒出去的月光,垂眸望着殷煜珩的睡颜。
“治!用最好的药!治不好提头来见!”殷煜珩眼底出现嗜血的狠戾,回身出去便将那些杀手的尸身大卸八块,扔到路边喂了野狼。
喧闹的兵戈声四起。
唰——
闻溪的腿脚不矫捷,只能爬出来钻进马车底部躲匿,可远处一阵马蹄作响,蒙面杀手奔袭而来,惊得拉车的马摆脱了锁套,逃脱时带翻了车辇。
飞箭像雨点般扎中马车,车顶开端燃烧。
闻溪回身要逃,双脚如何比得过四蹄,终是跑不脱,被掳上马背。
重活一世,国破江山碎的血仇,沐闻溪再不敢忘!
她发誓,重活一次,不但要活下去,还要不吝统统代价,搅乱大齐朝局,手刃仇敌!
如果不在疆场,敛了战神杀气,殷煜珩也是个风神秀策、容止可观的漂亮儿郎。
他一挺身翻起,扒住车窗向外望去。一片带火飞箭向齐虎帐地射来,将天空照得透明。
殷煜珩敛住眼底的欲望,将刀尖缓缓伸向闻溪脖颈,穿过如墨的发丝,游走于她赛雪的肌肤之上。冰冷的触感让闻溪娇躯微颤,一滴泪晶莹坠落,摔在刀背上碎成两半。
闻溪垂下眸子,整小我瘫软靠在榻边,过了这第一道坎儿,才将紧悬着的心放下,一阵悲戚惭愧便跟着从影象深处袭来。
留下戍守南陵的三万齐军将士,殷煜珩奉皇命,率五千精兵开赴,踏上班师之途。
束着发髻的布条连带着一缕青丝被斩落,她惊骇甩起长发,像是晓得刺客的行动,左躲右闪,险象环生。
“奴婢腿麻了,将军快走!别管奴婢!”
翌日凌晨
殷煜珩扯了嘴角,用脚将药箱提到她面前。
却记得厥后,只要殷煜珩勾勾手指,她便会心甘甘心肠爬到他面前,哪怕发明本身只是个替人,遍体鳞伤却还是甘之如饴。
雄师赶路辛苦,全部营地很快便温馨的只剩篝火的噼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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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痛,大仇得报之时,闻溪才不会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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