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但他能够济急。”坐在右手边的李国助浅笑道，“天下之私铁，大半会聚广东佛山……闽、粤、湘、桂四省之铁矿，冶得粗铁后，想方设法运至佛山出售，佛山各炉头再将之精炼，或炼成铁锭、打制耕具，再行销各省……此中很多铁锭，便是通过大员转道销往倭国……据老夫推算，经郑一官之手的铁锭，每年起码20万斤！”
他这话一说，楚凡不由得便有些鼻酸眼热——六大师家主个个都是这东海海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会等闲向谁低头？更别说杨天生另有被追杀之辱了！
“自椛岛了解贤侄以来，贤侄所作所为，无不让老夫乃至统统家主骇怪莫名！”李国助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点头晃脑起来，仿佛在咀嚼楚凡的那些光辉事迹，“先以烟草打通倭国商路，继而侵犯牛岛，以图把持之利……此等事迹，尚属平常，想当初我颜大哥亦是如此运营，方有了大员盗窟……但是贤侄收拢辽东流民，乃至一而再前去东江镇售粮，却又不图厚礼，却让我等百思不得其解了……及至复辽军成，一鼓而下旌义县，再战毁灭水山柳家，我等方才恍然大悟！”
李国助这时微微倾斜身子，凑到楚凡面前轻声道，“贤侄，你所求者，怕不止是个戋戋东海王也！”
楚凡现在已是听得目瞪口呆了——这些确切是他和宋献策的运营，未曾想却被六大师分解得分毫不差，一时候他竟不知如何对答了。
现在为体味决铁料完善的题目，他们竟然肯向郑芝龙低头，别的不说。这份情面那但是沉得不能再沉了！
“光海君一旦复辟，面对占有朝鲜全境的李倧，可谓势单力薄，”李国助现在已是镇静地红光满面了，“为求自保，只能借力复辽军，以复辽军之卓绝战力，囊括朝鲜可谓易如反掌……朝鲜既下，辽东鞑子当是贤侄下一个目标了！”
楚凡一听便明白了，这俩大佬在椛岛合着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估计把个郑彩搓揉地够呛！
“不在关二爷面前三刀六洞，他郑一官就想把这梁子揭畴昔？门都没有！”杨天生说着说着厨子又有些上来了，末端叹了口气道，“若不是此次朝鲜人来得凶恶。铁料又确切缺得离谱，老夫才不肯这么悄悄松松放他过关呢！……贤侄，我们已经商讨过了，天大地大，眼下如何挡住朝鲜才是最大……我们也都明白，没了铁料，复辽军还真玩不转……以是我们六个家主决定联名给郑芝龙写封信，凡是他能帮着我们过了这一关，以往的恩恩仇怨我们一笔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