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笑着将他们送出门，才折返来。
不管柳姨娘现在多被人奖饰，她的身份始终是分歧端方的，嫁不了多好的流派，就算是陈太医家中这类环境，也只要庶子让她遴选。
听这话的意义，柳姨娘是对他很有好感了。
谦哥儿跟雪姐儿早就玩累了，楚宁风干脆将孩子都带回听雨轩去安设睡觉，等卫姝与柳姨娘回听雨轩时，他也洗漱完躺在床上，仿佛是有些累了，闭着双眸。
不知如何的，卫姝的心中俄然就有些不是滋味。
“我晓得了。”
卫姝笑了笑，忆起晚餐时的话题来。
*
“柳大夫在这里，你陪她说说话。”
柳姨娘跟着陈太医学医，虽得了他的赏识，可也架不住将来在陈府里有的是人给她穿小鞋，莫非她还能希冀陈太医一一替她清算不成？
“这些我都考虑过。”柳姨娘咬了咬嘴唇，白净的脸庞上浮起一抹愁思，“陈太医的阿谁孙子，我见过两面，他来过医馆，为人倒是谦逊有礼。”
获得甚么，就必然会落空甚么。
卫姝出来时，他闻声声音展开眼，恰好瞧见她轻手重脚地出去，不由勾唇微微一笑：“如何这么晚才返来？”
说到这里，柳姨娘扬唇笑了一下，“感谢您。”
盘枝错节的族谱，再加上府里妻妾成群，姨娘浩繁。光是孙儿辈的就有五个，往上另有婆母公公，各个大伯叔叔的，加起来府里就是几十口人。
“嫁做人妇，少不得就要将重心都放在家庭中。”卫姝轻声说道，“作为老婆，今后相夫教子才是你的甲等大事。”
“先用饭吧。”楚宁风淡淡说，“吃完饭后再说这些。”
“当然安排了。”卫姝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就在我们院里的客房，原是想着让她回之前住的那院子，她不肯去，我就没勉强。”
“我会好好考虑清楚的。”她咬着唇点头。
这一点不消卫姝点名，柳姨娘也能想明白。
“我想让你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卫姝佯装活力，横了他一眼：“将军如何还玩不敷这把戏了？”
但是太夫人较着一心沉迷做媒，卫姝不好毁了她的兴趣。
恰是因为如此，她才不能让卫姝绝望。
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清浅几分，语气略微严厉：“方才用饭时，娘跟你说的那桩婚事，你可有当真考虑？”
卫姝笑了笑，说道：“那娘早些睡，雪姐儿您别担忧，一会儿她玩累了，我带她归去歇息。”
卫姝倒也不是想替她拿主张，只是想劝她考虑清楚。
如许庞大的家属，最看重的便是女方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