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应话,只是抱膝又瑟缩了一下。
顾君寒进屋时,看到的就是柳嫣盛气凌人地站在床榻前,居高临下,而他的老婆缩在墙角,覆在被褥下的身躯打着寒噤,只暴露姣好的侧脸。
他如刀刻成的五官因哑忍的肝火而变得冷硬,想安抚她,语气却有些生硬,“我从没和娘说过如许的话,你不必理睬。”
她不甘心,但也晓得眼下再胶葛下去只会让他生厌,只好一步三转头地走了出去。
她颤抖得短长,牙齿格格颤栗,低着额喃喃:“真的,好冷……”
“好一段时候没见你,我想你了……”柳嫣的笑容里已经有了几分勉强。
不知不觉中又多了一丝歉意。
顾君寒把碳盆挪近了,拥着她,又体贴肠替她把盗汗打湿的额发拂开,“还冷吗?”暇余间,他冲僵立在原地的柳嫣冷冷地瞥去一眼。
因而这么半遮半挡的拦了一会儿,还是让柳嫣闯出来了。
内心蓦地像被针扎了一回,他感觉有些刺痛。
听到这里,顾君寒的神采已然乌青,他唰地转去看宋倾雪。
她得了闲,这一日便临窗烹茶,信手插花,颇对劲趣。
方才又落了一场雪,现在靴子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入耳,她便暴露悄悄花开般地一笑,微微调剂了姿式。
临了,她还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珠儿这孩子我从藐视着长大,脾气好,人也灵巧。只可惜做妾委曲了她……”
那浑然天成的娇媚风骚之态,却全不是对方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