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夕嘲笑，眼尾勾挑，猖獗张扬，“这就是你要我走的路？”
她默不出声，走到萧墨染身边，“墨染，我们……该分开了。”
鸦神抬头，似透过厚重的峨眉山看到苍穹上的星群命图，转眼之间，已在忘川此岸，声音悄悄的回荡。
慕颜夕挑眉，冷哼一声，乌见尘毒如蛇蝎，临走还要留个定时炸弹在她身边监督。
高昭然忍不住朝鸦神看去，只远远的见着一个恍惚的身影，纤细轻柔，背后似有羽翼伸开，暗中凝集，光影深沉。
鸦神平淡的笑声飘散在忘川河岸，“不错。”
细碎的打击撞在残破的鬼王殿，一下一下，沉寂无声。
而鸦神，或许已经达到不死不灭的长生境。
慕颜夕侧头，望了眼抱着清荷尸身生硬不动的萧墨染，悄悄的叹口气，上前一步，挡住她。
鸦神刹时呈现在他身前，一下子攥紧他的脖颈，细白指尖几近要捏进他的骨头里，让老者眼眶闪动的幽绿鬼火都要消逝了，细美如瓷的肌肤有半晌的紧绷，俄然又松弛下去。
鸦神唇边稍弯，含笑般的模样，如恋人委宛，似妖精邪肆，轻然将玉璧放到慕颜夕手里，缠在她润白的右腕上，玉璧和圆润玉珠碰出细碎的声响，在阴沉冷寂的地底，显得格外脆利好听。
半晌间就被忘川河水中无数阴魂厉鬼撕扯的粉碎，那般浓厚的腥味，仿佛又沉几分，黏稠冷冽，腻腻的飘散在空中。
师姐，我想，葬在山明水秀的处所，莲花清荷，依偎发展。
九瑶就像鸦神的影子，同她普通来无影，去无踪，慕颜夕总感觉有甚么不对，目光下认识落到玄叶上师掉落的处所，他清楚是晓得本身逃脱不了，最后那般萧洒放手，可见心中并有害怕，既已晓得必死无疑，也有决计，为何先前还要病笃挣扎？
“得不到？玄叶，没有甚么我得不到，向来，未曾。”
如姐如妹。
老者嘿嘿的笑着，尖刺破耳，声音非常刺耳，颤巍巍的爬起来，脸上皱纹纵横，毫无惧色。
沈凝说的没错，鸦神除那些事外，的确待她极好，乃至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同她一样几番成全，可她们只能是仇敌。
向着慕颜夕走去。
阴魂噤若寒蝉，鬼火燃烧，忘川河水仿佛要固结成冰。
哪怕是身故的时候。
或者说是，人和神的分歧。
老者近乎回光返照，他俄然昂首，深深的看了眼慕颜夕，定了好久，“就是它，就是它，离得近，又离的远，可你就是看不清，得不到……”沟壑纵横如千大哥树的脸上笑的狰狞，咧着嘴持续说：“得不到，老不死，你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