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昭然挑眉,更加的明艳动听,拿出个木罐捏碎,排泄很多玄色粉末,猛地扬起洒出去,阴风阵阵,吹的像是涌成毒瘴。
慕颜夕闭上眼,轻缓的吐出口气,压抑住内心愈发浓烈的躁动,嘲笑一声,背后恍若伸开泛博羽翼,乌黑如墨,流光暗淡,暴风暴雨般涌向孽镜台。
一拥而上。
慕颜夕在一旁笑的妖气斐然,非常乐意看高昭然吃瘪,跟着墨染这么久,她一贯是不解风情谁的面子都不给。
慕颜夕松了口气,想了想,摸出一块青色玉璧,上面深深的印着一株青透莲花,流光委宛。
俄然,孽镜台两边飞速射出两条乌黑鬼链子,一左一右的紧舒展住慕颜夕的手,紧接着,那面吊挂的镜子竟是实在的闪现出慕颜夕平生的功过善恶。
乌黑的大殿,敞开着,像是一只张大嘴欲择人而噬的异兽。
高昭然鄙夷的看她一眼,吐出一句让慕颜夕深恶痛绝的话,“好怂。”
鬼哭凄嚎声越来越大,那些阴冷凶恶的阴兵见了这小小的胡蝶却尽是惊骇,连眼眶里的鬼火都扭捏不定像要散去。
声裂金石,气冲云霄,庞大的喊杀声震耳欲聋,阴兵整齐的踏前,一步一步,阴冷的极致。
如何的传说都敌不过亲眼目睹。
黑雾飘向阴兵,粘在那些幽绿幽绿的灵魂上,紧接着,她扎破手指,沾着血形貌手中乌黑木盒上的图。
镜面上前的字重新变幻,杀人无数,罪孽滔天,降阿鼻天国。
暗羽流光。
慕颜夕一怔,点了点头,右手不自发的抚上心口压下那股慌乱的严峻感,稍稍松口气,看来墨染没活力,没活力就好。
模糊几声孩童娇笑。
众多的黑四散崩溃,半晌间就消了很多,剩下的一点点褪过。
慕颜夕盈盈笑道:“降头师。”声音委宛温和,魅惑动听。
慕颜夕冷哼一声,收了蝶翼。
那些罪恶和惭愧,那些罪孽和忏悔,都沉沉的压在了萧墨染身上。
萧墨染皱眉,眼底墨色轻晃,细白指尖点在缚魂镜上,手背浮着一个金色字符,蓦地探到高昭然臂弯,沿着肌肤下的黑雾狠狠往下压。
通过的很轻易,那些阴兵好似虚张阵容底子醒不过来。
高昭然震惊的言语不能,一脸惊骇的望向慕颜夕。
鬼门关后,孽镜台前的广漠之地,飘零着数不清的幽灵,闭着眼像是甜睡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