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真够累的。”李景走上前，搂住陆明玉的腰身，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很有些撒娇的意味。
陆明玉耳后敏捷红了，红晕很快染到了脸颊上，眼波如水：“你不是累了吗？早些安设歇息就是了。”
李昌内心一凛，出于本能，很快垂下了头。
永嘉帝会是甚么反应，也很难说。
珝哥儿瑄姐儿玩了一整天，到了早晨早早就撑不住了，半路上就躺在亲娘的怀里睡着了。陆明玉一左一右，抱着两个熟睡的孩子进了东宫。
陆明玉无声轻笑。
李昌一口怨气，梗在了喉咙里。
“我让瑄姐儿报歉赔罪，孟云萝说话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听得我心头火起。我干脆仗势欺人一回。”
好不轻易熬到了宫宴。
这个新年，孟云萝过得闹心，五皇子李昌也非常憋闷。
“五弟，”坐在他身边的四皇子低声提示：“这么多人看着，你别总拉着一张脸。”
苏妃一死，他才恍然惊觉，固然亲娘偏疼，到底还是疼他的。
李昌坐在那儿，满桌的甘旨好菜，他连动都没动一下。偶尔有人来敬酒，他也不肯喝。
其他的东宫属官们，品级不高，坐得远了些。周礼和方剂詹是同科进士，现在同在东宫当差，也算拐着弯的姻亲，常日走动密切。
李景做一日太子，就得臣服在永嘉帝的龙威之下。
这么一天繁忙下来，饶是陆明贵体力充分，也有些吃不消。
好久以后，颤抖的纱帐才规复了安静。
坐在上首的李景，不动声色地瞥了李昌一眼。
……
方剂詹也抬高了声音：“五殿下不敷为惧，只怕祸在今后。”
陆明玉昂首，深深看了李景一眼：“杀了苏妃，我半点都不悔怨。不过，你也得有些心机筹办。有这么一桩事，父皇定会对东宫心生不满。”
不过，重新至尾，他都没动过筷子。
四皇子和李昌豪情平平，纯粹是出于美意提示一句，见他不承情，也懒很多说了：“我就是提示一声，不想听随你的便。”
这句话，刹时扑灭了李昌内心的肝火。
陆明玉先将瑄姐儿推倒了珍姐儿的事奉告李景：“……瑄姐儿力量大，一玩起来，就没个轻重，本日将珍姐儿推倒在地。”
宫中只要一个天子，大魏只要一个天子。
在俊美不凡气度如天人普通的太子殿下的映托下，他就像一只肥硕的老鼠，只配躲在没有阳光晖映到的角落里。即便是在阳光下呈现了，也很天然地被世人忽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