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玉还没出声,秦妃已经急得跳了出来:“阿显,你是不是昏了头!现在恰是战事最告急最狠恶的时候,连太子都受了伤,这等时候你去燕国,想去送命不成!不可,你不准去!我毫分歧意!”
四皇子本年已经十七岁,垂垂褪去了稚嫩和轻浮世故,目中闪着刚毅的光芒,声音沉凝:“李家另有男儿在,如何能让一个女子长途跋涉去虎帐。我去!”
夜色越来越浓。
陆明玉沉声道:“就是个安排,也得让他去。让他做我们的眼睛我们的耳朵,去听去看。”
乔皇后一愣,脱口而出道:“他去有甚么用!”
李昌平淡近乎蠢钝,比起几位皇子来差得远了。又从未打仗过政事,他能做甚么?
太子受伤,最焦灼难耐的人就是乔皇后。
撇开一双孩子非论,永嘉帝不在宫中,以乔皇后的本事,打理后宫琐事还行,真的碰到大事了,底子顶不住,离不得陆明玉。
谁也没推测,第一个张口反对的人竟是四皇子:“我晓得二嫂骑术惊人,快马去燕国不是难事。但是,宫中离不得二嫂。”
乔皇后还是怔怔地坐在凤椅上。
当日大皇子伤得更重,也没人想着去楚国照看大皇子。到了太子这儿,公然身份分歧,四皇子上赶着巴结拍马。
……
“不可!”
陆明玉在乔皇后身侧坐了下来,满身没了力量,也没了说话的兴趣。婆媳两个就这么沉默着坐了好久。
四皇子去就去吧!最好是半途碰到民匪出个不测,别再返来了。
世人皆是一惊,齐刷刷地看向四皇子。
孟妃内心伤溜溜的不是滋味。
半夜了!
天家手足是淡薄了些,却不是没有。
梆梆梆!
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分歧了。
倒是苏妃,不怀美意地来了几句:“太子妃对太子一往情深,太子受了伤,太子妃忧心难安,去虎帐里照顾太子,倒也情有可原。”
她不但是李景的老婆,还是大魏太子妃。
走出椒房殿的顷刻,一向哑忍的泪水悄悄滑落。
乔皇后长叹一声,点点头道:“你拿主张就是。我现在内心乱糟糟的,甚么主张都没了。”
“四弟,感谢你。”陆明玉低声伸谢。
这话说得何其刺耳。
陆明玉打起精力说道:“四弟一走,朝中没人不可。五皇子也不小了,让他停了上书房的课业,每日去听政。”
四皇子不无自嘲地说道:“要不是到了这等时候,我也不晓得本身竟这般英勇!现在天已经黑了,我这就出宫回府,连夜清算。明每天一亮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