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道:“你是让谁送来的?”
此时意秾才终究明白,官礼才的背景是谁,也难怪他敢只言诬告沈珩之,赵舫虽无多大本领,但是赵舫背后另有赵皇后和赵家,只是他没想到,上辈子赵舫操纵完他以后,底子就没想保他。
赵氏和沈意秐都称疾未往,固然沈大老爷最后也只是被降了职,但是因为赵氏娘家的事,沈老夫人已经连着几天跟她摆冷脸了,何况赵氏那样高傲的人,怎肯落在别人眼里被嘲笑。
“是绿蚁。”因为绿蚁身上有工夫,为人又机警,她一个小丫头在沈府进收支出也不显眼,是以意秾常常让她出门递送东西。
过了几日便是季恒的祖母季老夫人六十大寿,定国公府天然是要前去祝寿的。
到了三月初七这一日,季恒还是没有递来任何动静,快到了中午时才传闻朝上出了大事。
“幸亏这件事情你爹爹毫不知情,但是你伯父和你爹爹是一家子的兄弟,只怕也要得些连累了。”凌氏叹了口气,道:“秐姐儿正到了说亲的时候,偏这个时候出了如许的事儿,可不生生的被拖累了么。我方才去看过你大伯母了,她倒没如何样,只不幸秐姐儿哭得眼睛都肿了起来。传闻皇后娘娘也是极活力的,按说这类罪名该是腰斩,但是圣上念着赵舫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儿,只罢了他的官职,对赵家也训戒过了,皇后娘娘感觉脸上无光,传闻还哭了一场。”
意秾一向提着的心这才放下,这一世公然还是出了泄题之事,凌氏心有戚戚然的道:“你大伯母虽说常日里嘴利些,为人也刻薄,但实在她也是个不幸的,这些年连个儿子也没有,现在你大伯父又……”凌氏很有种唇亡齿寒之感,“虽不是你大伯父经的手,但赵舫是你大伯母娘家人,他们二人都在礼部主事,如何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唉,赵舫也是,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试题都在贡院锁着,也幸亏他有本领了,竟也能偷得出来。他亲姑母是皇后娘娘,今后想要甚么出息没有,这回可算是都毁了。”
季恒点了点头,意秾这才认识到不对,如果阿谁紫檀匣子没有送到季恒手里,那现在在哪儿?意秾只觉到手心都在冒汗,这也……太吓人了吧?
季恒昂首含笑看着她。
凌氏嗯了一声,叮咛外头传饭。
沈珩之是下午返来的,只仓促交代了几句就又出去了。
意秾怕他曲解到别的上面去,脸上连笑容也不敢露一个,直直道:“我是来感激季表哥的,感谢季表哥前次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