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间的打斗,何况中间还隔着个女人,能严峻到那里去?不过就是相互推搡几下罢了,真正气的,还是在那几人的言语上。

意秾不好直接出来,便先进了偏殿,透过挂着幔帐的落地罩,便见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妇人正跪伏在地,她穿戴深色的长褙子,头发挽在后勺,时而在哭嚎的间隙昂首看一眼容锦,只这一个眼神,便显出很多的夺目来。中间有一个十五六岁的丫环也跟她跪着,还时不时梨花带雨的相劝两声。

她嗓门大,又用心掐细着嗓子,这声音的穿透力可谓能穿屋破瓦,她两鬓的发丝有一些混乱,她也不管不顾,只哭道:“求至公主给皎儿一条活路吧?我们孤儿寡母在这邺城,被人一句两句的挤兑,就光是口水也能将我们淹死了!皎儿好好的一个孩子,清正长进,竟生生被气得发了高热,至公主凡是还记得一丝儿我们的恩典,就请至公主高抬贵手,赏皎儿一条活路吧!”

燕生自小便是学的昆曲,身材嗓音无一不好,这会儿他往程母身上瞟了一眼,转头对容锦笑道:“方才听人说,西平公夫人许夫人进宫去了,传闻特地是去求见皇后娘娘的,许是为着公主的婚事呢。”

容锦是想先将程母支走,她虽说贵为公主,但也不是随便就能插手科考的。照着程母这般闹法,如果旁人她早就命人打出去了,但对程母,她总要留两分脸面,正思虑着该如何打发程母,便见燕生捧了盏荔枝膏水出去,眼角含笑道:“现在气候热,这荔枝膏水苦涩软糯,公主且尝一尝。”

她边哭边看容锦的神采,见容锦仿佛不大耐烦的模样,也不再多说废话,冲着容锦“咚咚咚!”就磕了四五个头,哀戚道:“我不幸的皎儿是再担搁不起了,还求公主赏皎儿一条活路吧,公主这身份职位想赏皎儿一个举人老爷的身份,还不就是张张嘴皮子的事儿么!公主只要跟考官老爷说一声儿,就在榜上添了皎儿的名字也就是了。我们一家都感激公主!”

意秾在门外听了半晌,积存在胸口里的火气几乎就抑不住了,这个妇人倒是聪明,将容锦的心机操纵得完整,并且撒得一手好泼!

容锦一刹之间没反应过来,半晌才道:“许夫人?”

容锦倒是笑了笑,道:“以后呢?”

以是说她当时没将书读完,究其本源还在许夫人身上呢!

出了公主府,程母便对身边的丫环彩娟道:“如果公主真的定下了婚事,我们皎儿的出息可就没希冀了!我归去还得再劝皎儿,趁着现在公主对皎儿另有份交谊,得从速将举人这事儿敲定了,要不我本日这一趟但是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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