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么？
花惜玉此时也透过车窗瞥见来人，在荀舞瑜耳畔道：“雨儿，别担忧，那女人与我有些曲解，待我去与她说清，我们便可再度上路。”
裴云在地上铺展纸卷，笔触归处墨迹尽染，女子形貌跃然成型。
他转眼已至卓自清肩侧，附首于卓自清耳边低吟一句。
清清，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得友如你，实是我荀舞瑜人生之大幸。只是你总将事情想得那般简朴，你这时找来，又叫我如何是好……荀舞瑜内心出现丝丝波纹，只何如现在有碍于假装身份，不能与卓自清相认。
雨儿是荀舞瑜现在的名字，由她当初信口诌来。
“我……我……”卓自清一时语塞，扬起的声音越降越低，“我心甘甘心……”
“不――值――得？”卓自清寂然坐倒，泪水止不住掉落眼眶，“甚么叫值不值得？就算真如果说值得与否，也该是我说……如果这世上没有舞瑜，又或是……又或是我先她一步识得你，现在是否就会有分歧？”
“花惜玉，你不配为人！”卓自清得了空地，一瞬抽出腰间佩剑，手腕一剜挥剑刺出。
卓自清长剑啸风，荀舞瑜的手臂马上被划出一道不短的血口。可她忍痛回身，又对卓自清拍出一掌，掌风听来凌冽异然。
荀舞瑜见花惜玉欲杀人灭口，心中惊道声“不好”。她深知卓自清非花惜玉敌手，咬牙之下一个飞身从车内窜出。
“嗯，就在这儿。”
――不，我没有想起来。从海上回到中原前的事，我仍旧甚么都记不起。舞瑜、偃月城、同生共死……我不记得那小我，不记得哪个处所，也不记得曾产生过的事。你一再地提及这些人与事，说这些都与我有关。但对我而言，那就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而我，却本又是那故事中的陌生人。
裴云与卓自清一起奔逸，立足时已不知超出了多少座山丘。
她沉默了稍许，抬眸直望裴云的双目：“小云，你晓得么，与你同业的这些日子来，我的心底就像是开出了一朵花，那花越开越饱满，竟占有了我心房的每一个角落。提及来又是件你不再记得的事，我也是到比来才完整地明白，本来当年你纵身入水为我寻回佩剑时，我对你的感受已分歧。那你对我呢？你对我又究竟是种如何的豪情？”
“是啊，舞瑜才是对你最首要的那小我，永久都是……你与舞瑜是在海上分离的，舞瑜不在这里，那你或答应以回到出海的处所去看一看。”卓自清谨慎翼翼将画卷收起，“这画像我会收藏一世，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