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家温家人都在城中有宅子,是以倒也不消担忧城门封闭不得归家,但是天气已晚,也还是尽早回家为好。
温宥娘听了就笑,“那是因为我们是客,她们是主。”
虽之前前去城外驱逐的温氏族人有很多,但是此时因各家都有事,大多都分开,剩下的连着家中女眷,都只各自坐了一张桌子。
此中有几人温宥娘十年便见过,表面也未曾窜改。有的是这十年间,才嫁入温氏的新媳妇。
温宥娘忙道:“是走到半途下了雨,路道不好走,才走得慢了些。本早该返来见老祖宗的。”
六老夫人对她,像个真正的□□母普通,到处体贴着。她不笑,就怕她不欢畅。她哭了,就怕她难过。她走累了,就怕她饿着。
“有几十仆人跟着,哪能吃甚么苦呢。这是老祖宗疼宥娘。”温宥娘笑着道。
有客人在,凡是知礼一点的仆人家,都会笑容相迎。何况她们之间也并没有甚么好处牵涉,有着亲戚情分在上面,天然会亲热些。
六太夫人道:“还记得那年你跟着你祖父祖母一道返来,最是爱喝老祖宗炖的乌鸡参汤。就前几日,两个老祖宗收到你们要返来的信,便早早让上面的人筹办了。多等了好两日才到。”
“可他们两个都只是孩子,这些年还不晓得过得有多战战兢兢!四房的人,”六太夫人冷哼,“莫不是我还不清楚。好不轻易那妯娌去了,可你看四房媳妇那性子,哪对于得了京中那些人精。自来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也幸亏他们姐弟上天保佑,现在长得这般机警。余卿也有了出息,今后算是能给宥娘当个依托。”
这话说得六太夫民气中一酸,却也不好说四房的事,只道:“来让老祖宗摸一摸,这一起上来但是瘦了?”
本来她的本意是先找了曲水县的县令,随后与衙门中人一起寻到温氏祖地去要张氏的棺木,及易宗之事。
温宥娘微眯着眼,道:“哪不一样了?”
竟是让六房绝了嗣。
温宥娘停了嘴,倒是不说了。
现在六太夫人还记取,只骂:“一全部胡涂鬼,又何必跟一个姨娘计算。还跟本身媳妇离了心!别人劝还不听,只当我们妯娌是为了看她笑话!”
等见了六太夫人,温宥娘才开端头疼贡献之事了。
六太夫人在温宥娘脸上摸了摸,又看了看,道:“胡说。哪有黑了?只见着就滑溜得很,又白又嫩,可跟鸡蛋清似地。就是瘦了些,一摸骨头都能摸到了。必定是在路上吃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