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这位六老太爷竟亲身出城来接,令他们一行半点筹办时候也无,不知用何恩典压住了温宥娘,竟是连本地县令也先拜访不得。
这话张家四爷不敢乱回,连身后的温余卿也听得心惊胆颤,忙道:“曾孙不敢。”
就如张老伯爷而言,全部温氏,最难对于的不是温家老爷,因他有缺点可寻。
老太爷一边走一边说,硬是让曲水县大半个城的人看着了温氏一族对温宥娘一行的热切态度,才走到了本身府前。
张家四爷道:“尚且顺利。未曾遇见流匪。”
他是现在温氏一族中辈分最高的人,从礼数上来讲,倒是应当住在府上,等着温宥娘一行前去拜访。
温氏祖地在曲水县北面,有祭田三百亩,居于山下,而半山当中便是温氏祖庙地点。
温余卿不好再说话,只跟在六老太爷身边,做出一副孝敬的模样。
本日一见,果不其然。
另有易宗之事,温余卿至今未曾下定决计,如果六老太爷开口。
冬梅抿了抿嘴,先打量了温宥娘的神采一番,见温宥娘面色无异,才道:“如果大少爷不想易宗,郎君还是不要逼迫为好。免得伤了姐弟之情,反倒不好了。”
莫说是夙来心软的温余卿,便是郎心似铁的她,恐怕也只要承诺的份。当年六老太爷对他们姐弟的恩典,她怎能不认。
曲水不过是个县城,自不能与京中比拟,四条大道便上不允有店铺。
“郎君?”冬梅久久不见温宥娘说话,便又昂首看向她,谨慎翼翼道。
温宥娘捞开布帘,倒是见道边并无城墙或是修建,这话从何提及?
“这些话是谁奉告你的?”温宥娘抬眼问。
易宗之事,冬梅甚少说及,此回目睹着要到了曲水,却暴露有话想说的神采来,想来是一起上想了好久的。
“本来是张府四郎,老朽有礼了。”六老太爷道。
温氏一族分离在各地的为官者,虽只要三四人,又难以升职进京,固然一样都在五六品中,但只要熬够了资格,倒是有机遇进级京中。到了京中,若能寻到机遇,再升亦不是太难。就如温家老爷当年那般。
相离十年,六老太爷的府中,那些一草一木,倒是根基没有窜改。也不过是比十年前更加茁壮罢了。
但是六老太爷却只是虚扶着张家四爷的手,非常客气道:“从京中到曲水这一起,可算顺利?”
走在最前面的六老太爷持续道:“此回余卿能中小三元,于我们温氏一族,亦是莫大的光荣。说来亦是我们温氏百年来的第一人,老朽便是亲身来城外相迎也是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