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那就是有喽？！”
陆幽平时从不掺杂别人是非，今儿个却莫名多了一个心眼儿，支起耳朵闻声的第一个词儿，竟是“柳泉”。
第二天上午，弘文馆内。
赵阳在他头顶上喝问：“说，谁才是真正的宣王？！”
陆幽晓得赵阳恐怕又要发作，却还是安静道：“陆幽不敢贪私，枇杷已经送去典膳所，制成平淡适口的甜粥，王爷如果想吃，我现在就命人取一些过来。”
“你这蠢主子！”
陆幽答：“回王爷的话，犒赏了玉带一条，珠一斗，黄金一百两，全都放入了您的私库。”
间隔太医所说的两个月之期，仿佛另有好久好久。
巫医居住的破庙很快就被夷为高山，但是庙里头并没有发明那些被挖走的尸体。
雨僝风僽的一全部白日过后，傍晚时分，陆幽踩下落花，悄悄地出了晖庆殿，来到透明门内的桂花树下。
转眼到了深夜，那孝子守着坟头，恰是昏昏欲睡的时候，俄然闻声有刨土的声音，模糊约约地随风飘送过来。
恰是月明星稀的半夜时分，全部柳泉城的南郊却火把透明，沸反盈天。整座城里的人几近都涌到了自家的坟地上。那些气愤的丧户们将鬼戎巫医们暂居的破庙围了个水泄不通，砸门砸窗，乃至另有人放火烧屋。药王院派人想来得救，却也引火烧身，自顾不暇。
柳泉城出大事了。
陆幽勉强定了定神，将信笺揣入怀中，回身回返晖庆宫。他还要给周宗复书，命他摸清楚秦家别业的位置，如有需求，随时筹办策应叶月珊分开。
薰风南来的时候，宫中方才盛开的紫藤花遭受了一场冷雨。
……是那些鬼戎的巫医，在挖死于瘟疫的人的尸身！
陆幽安闲道：“回王爷的话，陆幽一向谨慎谨慎，毫不敢给王爷增加费事，还请王爷放心。”
送信人从柳泉离宫赶来，浑身蒙着一层湿漉漉的雨雾。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里头卷着的信笺倒是滴水未沾。
近似的查问与答复，在这间充满了汤药与陈腐气味的狭小密室里，每夜都要准期上演。
约莫就是在明天傍晚，酉时初刻摆布，有一户送葬的人家，赶在城门封闭之前，将一名寿终正寝的长辈送往城外的坟地安葬。葬礼完成的时候，已经日暮西沉，遵循风俗，其他亲戚各自散去，只留下一名孝子在坟地边上结庐守孝。
暮日已经西沉，晚风吹散了屋内的郁热。陆幽抬头深深地做了几次呼吸，然后走到院中的水池边，从怀中取出一叠叶子格，洋洋洒洒地抛进池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