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房间的异动惊醒,她猛地展开眼,只见黑蓝的夜色中,江之鲤披着薄弱的外袍,正撑在床头和顺的凝睇她。陆浅葱怔了怔,缓缓伸脱手,仿佛想要触摸他唇畔那抹惨白的笑意,却又怕惊扰这个夸姣的梦境般,将五指伸直成拳,喃喃笑道:“又梦见你了……”
“……??!”
她痴痴的望着江之鲤的眉眼,有些茫然道:“你不在,我吃不下。”说话间,陆浅葱的眼泪划过眼角,她哀告道:“你快些醒过来好不好,我一小我,真的很怕……”
陆浅葱却感受出了不对劲。她本日又骑马又登山,还带着江之鲤在城中的药铺中转了个遍,方才在马车上时便感觉小腹处模糊作痛,只是她过于担忧江之鲤的伤势,便没有多在乎。直到刚才故渊一提示,她才感觉身下有些许濡湿。
这一觉睡得很不平稳,中间故渊给她喂了一次药粥,陆浅葱眼还没展开,迷含混糊的问:“……孩子呢?”
因昏倒刚醒的原因,他的唇微凉且枯燥,却非常的实在。陆浅葱扑进他怀中,江之鲤闷哼一声,搂着她顺势倒在床榻上,轻叹道:“决斗那日,我追着大蛇来到雪林中,却发明你夹在江湖门派里,你不晓得,当时我真是严峻坏了。”他环住陆浅葱,埋首在她颈侧蹭了蹭,哑声道:“夫人都快做娘了,做事如何还那般打动呢。”
药堂的老大夫松了一口气,从伴计手中接过一碗黑漆漆的药汤,搅弄着勺子道:“夫人放心,他对生的巴望极其激烈,这条命算是捡返来了,熬过今明两日便无大碍。”
大夫行医大半辈子,见多了生离死别,见证了多少‘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假伉俪,像陆浅葱如许情深义重、不离不弃的,还真是少见。老大夫暗自摇了点头,长叹一声,将放凉了些的汤药喂给江之鲤。
一时候屋中的伴计面红耳赤,连故渊也不美意义的扭头去,老大夫轻咳了一声,将闲杂人等赶出了房间,只留陆浅葱在屋中喂药。
话还未说完,江之鲤倒是轻叹一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
江之鲤伸手拥住她,与她额头相触,十指交缠,叹道:“是我。”
陆浅葱没有作声,她表示故渊托起江之鲤的上半身,随即抿了口药汁,俯身以唇哺进江之鲤的嘴中。黑褐色的药汁顺着两人紧贴的唇缝蜿蜒滴下,但绝大多数都被江之鲤咽下,陆浅葱见此举有效,不由喜上眉梢,也顾不得有别人在侧,又抿了口药汁俯身渡进江之鲤的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