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罗忙推让:“这本册子记录的是夫人毕生所学,如此贵重,蕙罗岂敢领受!”

堂中世人对话声模糊传了些到书房,蕙罗冷静聆听,但觉赵似言语率真一如既往,而王诜所言未免有些矫情。

案上菜式多为笋、藕、菌菇之类,配以菊花与粟米煮成的饭,席间飘散着淡淡暗香味,摆盘也别具匠心,赵似看了点头道:“很精美。”

傍晚时孙夫人请世人退席用晚膳,蕙罗此前已进膳,亦不欲面对王诜与赵令穰,退至书房。王诜四顾不见她,遂问赵似:“何不请蕙罗女人一同用膳?”

赵令穰当即起家,对赵似与蕙罗道:“事不宜迟,你们快回城吧。”

王诜欣然有自矜之色。赵令穰转顾赵似,见他面如冠玉,色彩光美,皮肤白净不逊于女子,不由赞道:“《庄子・清闲游》中说,‘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今见十二大王,仿佛神人,可也有特别的养颜之法?”

王诜道:“也不满是。这几年来,我渐觉气虚体弱,气血不畅,肤色暗哑,印堂发黑,呼吸间也自感气浊。客岁一名禅师建议我只茹素食,说可神清目明,延年益寿。我尝试一月,公然感觉大有助益,就根绝荤腥至今。”

赵令穰细观王诜面色,亦赞道:“都尉所言不差,现在看来,都尉颜彩轻润,精爽秀洁,很有少年时神采。看来我也应效仿都尉,今后饮食全素,一清中年浊气。”

赵似点头。赵令穰遂问:“大王不辟谷?那吃甚么养颜?”

王诜答道:“不会。沉香温肾通心,行气平喘,辟谷饮沉香水,更可悦泽肌肤,使神情清爽。我每隔一月总会辟谷数日,每次一闻火食气即呕,只能饮沉香水……你们看看,我这脸上,是不是色彩鲜悦,更胜畴前?”

赵令穰骑在顿时冷静走了半晌,忍不住问王诜:“十二大王现在的处境,你是晓得的,为何还带他出城?沈浑家既是官家看重的人,任十二大王与她走得如许近,难道让他们肇事上身?”

赵令穰沉吟道:“记得上回官家请我与吴元瑜先生在瑶津池水榭批评画作,沈浑家也在,观点颇不凡,官家遂在纨扇上题了一句小晏词赐她:长因蕙草忆罗裙,绿腰沉水熏。想必沈浑家之名,就出自此词了。”

王诜道:“的确不食五谷,与吸风饮露也差不太多……是只饮沉香水。”

孙夫人浅笑道:“我久仰沈浑家之名,原故意结识,却苦无良机。浑家本日光临,蓬荜生辉,戋戋衣物,何足道哉,浑家肯采取,我欢乐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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