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似道:“苏意墨作蕃商打扮,我跟他只一面之缘,只觉面善,但一时没认出来。厥后林司饰奉告我,见香笺上你的笔迹清秀,是女子笔迹,遐想到苏意墨进店时说你不会中土官话,便非常起疑。又见你写那句诗,遂明白你必定是宋人,能够是受苏意墨勒迫。当时我在屏风后,也是听出这诗避讳了,细想苏意墨表面,俄然想到,他就是你被驾车内侍挟持那天带人追来的香药库使,以是有不祥之感,失手摔了杯盏。厥后我让侍女转告林司饰,让她务必引你走到我们的阁中,再设法救援。可惜苏意墨仍然发觉,敏捷掳你出去,那马跑得极快,我追逐不及,四周寻觅不见,王都尉又来催我来湖庄,只得随他来,不想却又在此处碰到你们……这些天,你刻苦了。”

他报告这些事时面上始终淡淡地,眸中波平如水,语气也极和缓,并无谈笑之意,而蕙罗已听得忍俊不由,现在艰巨地掩口节制笑意,而双肩却在止不住地颤栗。

蕙罗承认:“是的。这诗多年之前林司饰向我们讲授过,特别说到要重视避天子讳。”

赵似答道:“一定。来源大抵就像蔡攸那块龙涎香一样……以是老诚恳实做买卖的香铺,很难和这些有特别货源的老店合作。幸亏林司饰是宫里出来的,洛阳的贵胄豪室闻风而来的很多,她合香技艺不凡,我又把我府中和圣瑞宫中库存的宝贵香药送了很多到店里来,才垂垂做出了些名声。”

赵似笑道:“我说过抱愧了。”

那高山响起的锋利声音令苏意墨双睫不由一颤,蕙罗也悚然一惊,想起了前次她被受雇于周家的驾车内侍挟制,赵似骑马赶来,霍霍舞鞭如龙蛇状,瞬息间便击落了内侍手中的,挽救了她。

赵似摆首:“也是挺难做的。洛阳香铺也多,新开的店若非有特别货源和手腕很难存活。开了店才晓得这行业各种弊端,比方很多贵重香药朝廷禁榷,通过正式榷场买到的非常希少,而同业的店中却总有新货,且代价常常还比榷场的还低……”

蕙罗一怔,游移道:“我……头晕。”

蕙罗见他如此说,目中模糊有笑意,却又泄气了:“你必定是想说,我又没有色,以是……”

蕙罗黯然道:“只是受了些惊吓,哑了两天,其他倒还好,不算刻苦。”

赵似点头。

“你去买香药?”蕙罗诘问,“你如何会想到在洛阳逛香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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