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想获得更直接的嗅觉体验,伸手想拉上面巾,但手触到面巾时想起了蕙罗,停止行动,防备地侧首看了看她。

他撤回蕙罗脖子旁的刀,但是蕙罗待仓促挪动两步,他扬步一旋,又转至蕙罗面前,刀还是横到她颈下。

那人沉默半晌,终究同意了:“好,你给我看。”

蕙罗不寒而栗,微微退后两步,心想他不会是要杀人灭口了吧。

实在西京的香药铺她从未去过,若提名号更是说不出来,一时不知如何圆这个谎,未料苏意墨竟随她信口扯谈的线索去想,摸索问:“但是菽禾香木店?”

苏意墨不再接话,又托起瓷罐细细闻了内里的香饼,才又看向蕙罗:“这些香饼中你加了龙涎香?”

蕙罗极力去掰他的手,一面咳嗽一面说:“东京……我也没见过……你不是香药库使么……应当……比我……更清楚……”

“那么东京大内呢?”苏意墨并不放手,持续问,“东京大内有没有龙涎香?藏在那里?”

苏意墨唇角轻扬,语气徐缓,在她耳边低语:“不但有苏合油,另有很多种不是很友爱的香药,你若不听话,能够会有一些很严峻的结果,比方,很快,你就临时说不出话了。”

蕙罗点亮蜡烛,再翻开箱柜,把本身的香药及合制的香品一一取出,摆在男人面前。男人一一检视这些瓶瓶罐罐,碰到密封的,便拾起开启,细看看香品形状,再送至隔着面巾的鼻端闻一下。蕙罗在甬道中发明的龙涎香已被她放回原处,并不在此中,是以她安然向此人揭示香品,但此人检视香品时透露的品鉴功力仍使她吃了一惊:在翻开一个瓷罐盛着的香饼时,他几次低首去闻,似在思考。

苏意墨似看出她心机,举起刀朝着利刀吹了口气,笑道:“女人如果坦诚相待,这刀自不会胡乱伤人。不然,下一刻会产生甚么,我也不好说。”

蕙罗道:“皇亲国戚既然常去,想必店东有特别的进货渠道,有些珍稀香药也不敷为奇。”

“没有,我没有龙涎香。”蕙罗自不肯照实作答,“我只是个被贬谪的女官,如此微不敷道,怎会有那珍稀的香药?”

蕙罗垂目做沉吟状:“洛阳城东……就是遍及香药铺的那条街上……挺大的那家,比来很多皇亲贵戚常去的……叫……叫……唉,名字一下子想不起了,待我再想想……”

苏意墨沉默,也不再问,把那罐香饼支出怀中,本身又翻箱倒柜细细搜索了蕙罗房间,见再无埋没的香药,才停止,目光沉郁地重又落到蕙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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