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罗久久难言,最后问郑滢:“太后晓得此事么?”

赵佶与王湲*以后相携出门,守门内侍禀报赵佶太厥后过。王湲一听顿时花容失容,拉着赵佶衣袖连道:“怎生是好?”赵佶搂搂她肩,安抚说:“无妨。”然后凝睇前路,把本日之事敏捷回想了一遍。

“只是在此歇歇,稍后便走……”太后沉吟,微微点头,如有所思。

“她是会说出这类话,做出这类事的人。”太后道,“老身真想请先帝起来看看,婢作夫人,以妾为妻,就是这结果。”

郑滢道:“阿湲小孩心性,顾虑不周也是有的,倒不是狐媚之人。”

蕙罗不清楚郑滢此问何意,临时没答复。郑滢也未诘问,回身去书架上找出一册书,翻开一页递至蕙罗面前。

蕙罗不语,郑滢凝睇她,进一步申明:“比方,元符皇后日前教诲宫人如何惹人重视之类。”

翌日,元符宫收到了赵佶派人送来的礼品。送礼来的内侍道:“官家传闻元符皇后每日焚香,恐元符宫储备不敷用,故命臣送来香药多少,以充供应。”

郑滢道:“或许元符皇后并非此意,宫人误传,亦未可知。”

郑滢浅笑道:“瑶华宫娘娘是眉州防备使孟元的孙女,她的母亲是英宗朝龙图阁直学士王广渊之女,本出士族,确是好人家女儿。”

太后回想旧事,叹道:“当年太皇太后和我,为先帝的婚事真是操碎了心。开初有人建议,立英宗二公主驸马都尉王诜的女儿为皇后,但是这女儿并非公主所生,太皇太后不乐意。然后,太皇太后看中了狄谘的女儿,狄青的孙女,这女人才德兼备,可惜又是庶出,过房给正室的。太皇太后问大臣定见,有人说,议婚要按《礼经·问名篇》问名,按理,女家要答:‘臣女,佳耦所生。’再提舅家官讳,却不知问到狄氏,该如何答复。狄氏是以未当选。最后我们干脆选上百世家女入宫,几次遴选,才挑出了孟氏……”

“她?”太后嗤笑:“就让她委曲着罢。我会让人盯着她,本日之事不能再有。等你生个皇子,方可让她再侍寝。就她那浮滑样儿,估计也养不出甚么慎重的皇子来,也亏她是我阁中旧人,才给她这一恩情,若换作外人,早逐出宫去了。”

考虑半晌,蕙罗答道:“若事关香药巾栉,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这是我的职责。但若其他不相干之事,特别是触及元符皇后*之事,请恕我不能禀奏。因为现在我既为她掌巾栉,她便等因而我的半个仆人,为人酒保岂有群情传播仆人私事之理?与此同理,若元符皇后向我探听司饰姐姐的私事,我也毫不会奉告她。我意如此,姐姐若觉无礼,还望姐姐原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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