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在她走后对赵似说:“大王两次与这位浑家暗里相见,想必相互情根深种,若先帝在位,倒也无妨,请他赐给你便是,何现在时分歧昔日,私会宫人,毕竟易落人话柄,大王不成不防。”

赵似道:“王荆公说仁祖‘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出于天然’,现在想来,的确如此。”

赵似听了大感猎奇,忍不住问:“却不知那主翁是哪位重臣?”

“如何办?”赵似问。

章惇感慨道:“神宗亦如此。当年神宗因陕西用兵得胜,下旨欲斩一漕官。第二天问当时的宰相蔡确是否已履行,蔡确说:‘祖宗以来,何尝杀士人,臣等不敢令陛下开此先例。’神宗沉吟很久,说:‘可改成刺面,配辽恶处。’我当时只是门下侍郎,确也敢站出来反对,说:‘如此还不如把他杀了。’神宗问为何,我说:‘士可杀不成辱。’神宗怒道:‘称苦衷更做不得一件!’我回应说:‘如此称心,不做得也好。’”

赵似亦含笑,不再诘问。章惇持续说:“当时我另有一荒唐事。在京师举进士以后,我暂住于一名远房叔父家,叔父有一名年青的小妾,多次出言挑逗我,我遂与她私通。有一次被人发明,堵门捉奸,我翻墙跳出,误踩了一名老妇人,被她揪着不放,到开封府去告我。幸亏当时知开封府的是包龙图,有惜才之心,不欲穷究,只罚铜措置。”

章惇笑道:“现在商贸昌隆,运输便利,四方甘旨聚集于东京,昔日帝王梦寐以求的食品现在平常百姓亦能常常咀嚼,也是仰仗仁宗德政,神宗变法,先帝继述,才有现在盛景。只是苦了几位官家,修身克己,礼贤下士,谦虚纳谏,常常养成我等臣子大胆,本身常常不能随心所欲。”

赵似亦说:“若真是好香,时势窜改的只能是代价,不是代价。”

赵似苦笑,也懒得解释了。忆及本身两次提到蕙罗不美,被她抨击之事,不由想,若蕙罗闻声“必是爱她的兰心蕙质”一语,气恼之下说不定会把刚才买的香药全退给章惇。

章惇沉默,旋即一声长叹:“说到底,也是我的错。”

进至分茶店,章惇见他们手提百和香,拉下脸问道:“这香已过期,你们买它做甚?”

商贩道:“官人有所不知,一则宫中传来动静,官家前几日薰衣用的恰是韩魏公浓婢女,二则……”他故作奥秘头向三人凑凑,低声道,“我朝中有人,奉告我说,章相公已被官家任命为山陵使,不日将离京督造皇陵,你也晓得,做山陵使的相公多数是要被夺职的,官家有启用新人之意,这个新人,传闻就是韩魏公之子韩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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