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这才放心,笑道:“今后女人如有需求帮忙之处,无妨也奉告我,凡是能帮上忙的我必然会帮。我的居处就在女人讲课的院子以后,异日女人讲课结束,若另有空,就来我那边略坐半晌,喝点茶罢。”

陆氏一叹:“既如此,临时尝尝罢。若药效不佳,大王伤势减轻,我就必然要请太医诊治了。”

蕙罗亦附和她的决定,又道:“先试一次。明日我去圣瑞宫就讲需求加降真香的妆品制法,你们也能够此为由问内藏库和尚服局要更多的降真香。”

蕙罗顿时明白了,本来陆氏是瞥见了她颦眉而行的模样,误觉得赵似斥责了她,怕她归去后在官家面前抱怨赵似,故而特地追来解释。遂对陆氏浅笑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别的事,与十二大王无关的。”

陆氏止步回身,仍然浅笑着静待她说话。蕙罗走上前去,轻声问她:“大王右臂,可有旧伤?”

蕙罗略一思忖,有了个主张:“如许,用降真香。降真香可止血、定痛、消肿、生肌,医治折伤刀伤。圣瑞宫中应当也有罢?可取了来,就说大王焚香要用。然后用磁瓦刮下研末,把粉末掩在伤口上,会很快结痂,传闻病愈以后连瘢痕都不会留。”

这气象看得蕙罗心中一暖,只觉面前这陆氏倒比朱太妃更像赵似的慈母。待陆氏回身走了数步以后,蕙罗想起赵似手臂的景象,忍不住又开口唤住了陆氏。

“是么?”陆氏问,“那女人因何不乐?”

蕙罗把帐中吊挂的和薰锦被的都一一安设好,然后回身筹办辞职,却闻赵煦对室内其他女官浑家们说:“你们都出去罢。”

蕙罗慎重点头,道:“我们学香道之前必须先熟谙各种香药的药性,降真香的这类药效是记录在唐人《名医录》里的,我记得很清楚,不会错。”

蕙罗驰驱大半日,又一向惦记取香积与赵似的事,心神不宁之下愈感怠倦。这日夜间,如常服侍赵煦盥洗毕,蕙罗正欲辞职,尽早回房安息,赵煦却对她说:“这两日我感觉帐中香的气味过浓,今晚你去调调罢。”

蕙罗忙道:“大王宽仁,我的要求他已应允,并没有说过甚么重话。”

诸人承诺,接踵退出。蕙罗深思着这“你们”也应当包含她,便随之往外走,不料赵煦却又道:“蕙罗,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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