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添喜惊奇地看过来，她竟然还回绝？
“你觉得你是谁，”殷稷厉声呵叱，被这短短三个字完整激愤，浑身都在颤抖，“朕让你做你就只能做，谢蕴，不想爬朕的龙床是吧？朕偏要你爬！”
“就留在乾元宫。”
殷稷冷冷开口，“在朕面前，半分礼数都没有？”
可惜，乾元宫里空空荡荡，并没有半分对方的影子。
“女人稍后。”
蔡添喜赶紧上前：“谢女人，快行膜拜礼吧，皇上开恩才有你明天，不能再获咎皇上了。”
她怔怔看着，神情恍忽。
曾经穿戴学子服，老是站在角落里的人，现在被宫人众星拱月般地簇拥着，一身龙袍严肃赫赫，竟生生衬得他多了几分谢蕴不敢认的陌生。
“带下去，好好教教她宫里的端方，让她记得现在的身份。”
她站得小腿酸疼，死牢里衰弱的身材有些支撑不住，踌躇好久才在椅子上坐下来。
谢蕴的声声响起来：“我不做。”
殷稷这才展开眼睛，目光却只是自谢蕴身上一扫就落在了蔡添喜身上，“甚么谢氏女？朕如何不记得？”
她低唤一声，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到当初那位少年郎的影子。
他已然想好了宫里最卑贱最苦累的处所，等着天子开口，就将人送畴昔——
却还不等喘口气，外头就传来唱喏声，皇上回宫。
可惜对方并没有闻声，乃至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径直从她身边走了畴昔，自上首落座后便闭目养神，半分要开口的意义都没有。
苦日子可还在背面呢。
谢蕴仍旧没有动，只是抬眼朝他看了畴昔，眼底已经红了。
她本该打赏的，可惜久坐监狱，身无长物，只能给一句废话。
蔡添喜苦笑开口：“就是先后果结党下狱放逐的谢家那位大蜜斯。”
谢蕴，明天这幅了局，是你咎由自取。
蔡添喜再次愣住，侍寝奴婢……
“这就是谢家的教养吗？”
那是她第一次步行进宫，路很长，走得很累，眼睛也被明晃晃的日头晒得几近睁不开，可她内心却很欢畅。
可不该说的他没有说，回身就退下了，谢蕴在那座陌生的乾元宫里等了好久，从上午比及下午，又从下午比及傍晚，直到夜幕完整来临，殷稷始终不见影子。
有人开口，谢蕴一转头就瞥见了蔡添喜，那是她第一次见他，却已经生了感激，她传闻了，打从殷稷回宫，便是他在身边照顾。
她握拳站在原地，迟迟没有给出反应。